“告诉弟兄们,今夜吃饱喝足,但不可贪睡,随时出发。”

说罢,便走下瞭望台,消失在夜色里。

当夜,阳关紧闭数月的城门在夜色中悄然开启,一队骑兵在黑暗中悄然前行。霍冲按照斥候营所传递的消息,往西北方向快马前行,大约八十里地,便看见戈壁中屡屡篝火映出的微弱光芒,在熹微的晨光中,火苗几乎散尽,只留烟气弥散。显然这一队匈奴先锋军大半还在酣睡之中,霍冲心中已有计划。千人队伍一分为三,两队左右包抄,一队留在外围机动应对,日光还未全亮起,匈奴先锋军营里便杀声四起,突然而至的汉军骑兵左右包抄,快马乱到之下,匈奴还来不及应对,便被斩杀大半。其余部众四散开逃亡,却被外围等候的另一队汉军尽数围剿。

日头还未当空,一整个匈奴先锋军便被霍冲轻骑兵全歼。首战大捷,汉军大营收到消息,顿时欢欣鼓舞,传到长安未央宫中,陛下更是喜出望外。

接下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汉军陆续歼灭了匈奴南下的数支部队,斩杀俘虏人数超过三万余人,在阳关之外侵扰多年的匈奴此刻尽如丧家之犬,仓皇北逃,一时间阳关之外数百余里,不见匈奴一马一兵。

历时半年之余,顺帝登基后的首次剿杀匈奴之战以汉军大获全胜而告终。回到都城长安,霍冲将军的威名在朝野上下远播。

陛下大喜,犒赏全军,更是为霍冲一连三越,从前锋校尉直接晋升为车骑大将军,统帅羽林军。有军功加身的霍冲,并不急于享受胜利的战果,反而受封后常驻军营,日日骑射,练兵。

从十五岁入伍至今,他一直苦读兵书,但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经过第一次实战,他发现了我军存在的诸多问题,此次虽然侥幸全歼匈奴,但若匈奴大部队整军再次来袭,汉军当前的实力,是不足以对抗的。

尤其是以骑兵作战,汉军骑兵整体水平欠佳,仅是勉强一战,如今战马便损伤惨重。

想到此,霍冲眉头紧锁。

“驭··············”

烈马嘶叫之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起身走出行军帐篷,只见众士兵围绕在马场一圈。马圈中央一匹骏马正不停地嘶叫,一双前蹄高高地抬起,倔强不肯让人驾驭。

“怎么回事?”

“回禀将军,这是若羌进贡的汗血宝马,陛下今天差人送来,让宝马在骑兵营效力,但咱们几个骁勇骑手,都没能上背呢。”

霍冲顺着王猛的声音看向马场,正巧一位企图上马的将士被骏马一个后蹬,重重地摔在了围栏上。

“哎呦,天老爷!”

众人围观上去,只见那烈马挣脱束缚,远远跑开,在围栏的另一边缓缓停下。

“将军,这西羌的烈马出名,没想到这么难驯服”。

“这羌族宝马可是出名,听闻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呀,一日仅饮水一次,便能在沙漠跋涉百里。”

“这要是咱们骑兵营能骑上这骏马,别说漠北匈奴了,就是瀚海王廷,那不是说歼就歼。”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良马的宝贵。

霍冲望着远处头细颈高、毛色油润的西羌良驹略有思考。

数日后

“把他奶奶的,这帮小儿,被爷爷打得屁滚尿流不过才几个月,不长记性又来挑衅。”

王猛满心要驯服骏马,结果还未上马背,便再次踏上了西征匈奴的路上。

前几日阳关来报匈奴似有动静,虽没有直接南下扰我边城,但阳关之外的斥候营却探到西边百里之外有大队匈奴车马踏过,不知意欲何为。

为了稳妥起见,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霍冲便再次领军出发。介于此次军事目的尚不明确,陛下只是降旨命他屯军杏城郡,练兵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