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城。 寒风萧萧,大雪飘落,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雪雾弥漫。 城楼上,苏无极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坦然自若地拨弄琴弦,发出动听的音律。 城外,是北汉百万雄师,随时有可能涌入城内,将苏无极剁成肉酱。 与此同时。 吕子陵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苏无极的琴声,“好一个路远,竟找来了如此精通音律之人,真是妙哉。” 嗤! 李奉先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怒目瞪着苏无极,“好个鸟,本将军听不明白,依本将看路远那厮就是在虚张声势,不如我率军冲进去,取他狗头!” 吕子陵淡然一笑,微微摇头,“你不懂,此人琴声之中暗藏杀气,城中必有埋伏,万不可上当。” 李奉先冷哼一声,“那到底该当如何,我们不能就在外面干看着他在此装神弄鬼吧。” 吕子陵抬起头,眯眼望向苏无极,沉吟道:“撤军百里外,暂时安营扎寨,然后再见机行事。” “什么?你让我撤?”李奉先顿时青筋暴起,大声怒道:“都打到城门口了,你让我撤?本将打仗只有冲锋,没有撤退!” 吕子陵回头,冷冷地看着李奉先,“你别忘了,此次南下,本皇子才是主帅,你难道要违抗军令吗?” 李奉先深吸一口气,将方天画戟扛在肩上,“好,这次听你的,但如果这次你错了,本将日后还就要违抗军令了。” 随即李奉先下令全军撤退,然后他骑着赤红色战马,一骑绝尘而去,吕子陵紧随其后。 待北汉大军走远了,苏无极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拂弦止音,深吸一口气,此时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 但好歹,终于把北汉大军虎住了,摄政王真是料事如神。 然而他也看出来了,都怪那吕子陵太聪明,否则换一个鲁莽的主帅,他苏无极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趁着北汉大军撤退,苏无极急忙抱着古筝跑下城楼,直接跳上提前备好的马上。 事不宜迟,刻不容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无极一抖马缰,犹如利刃出鞘,拼命朝着东台城飞奔而去。 下次路远再叫他,他可要躲着点了,这生死一线的事,他可是干够了,随时都容易把小命交代了。 与此同时。 吕子陵派遣的斥候前来,见城门依然大开,却不见方才城楼上弹琴的人。 斥候见城内也是空无一人,便壮着胆子,悄悄摸进城中。 结果,他在城中转悠了大半天,别说埋伏和武国军队了,连条狗都没有活着的。 而且他在县衙里,还发现一杯没有凉透的热茶。 此时斥候发现不对劲,立刻出城上马,极速返回北汉营地。 不多时。 斥候跪到吕子陵身前,拱了拱手:“启禀殿下,东临城和彭泽城一般无二,寸草未留,小的在县衙中还发现一杯温茶,应当是没撤多久,而且城中并没有设伏的痕迹,方才那人应该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什么?!” 闻言,吕子陵顿时青筋暴起,目赤欲裂,拳头攥的咔咔响。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李奉先冷哼一声,轻蔑道:“堂堂三皇子,被人耍了还不自知,方才还在此得意,我说表哥,你什么时候能靠点谱?” “闭嘴!”吕子陵怒吼一声,道:“此时他们必定还没有逃远,我们再杀回去!” “好,那就杀回去。”说着,李奉先提起方天画戟,就跳上马背。 吕子陵也毫不犹豫。 随后,二人率领大军,再次杀到东临城下。 李奉先冰寒的戟尖,向前一指,“全景听令,给我冲锋!” 李奉先号令一下,五万先锋营率先冲进了东临城。 与此同时。 田忌提起埋伏好的弓箭手,顿时伺机而动,点燃火箭。 下一步,十几个弓箭手齐齐起身,朝着东临城就放火箭。 火箭飞向东临城,片刻落地,顿时引燃火油,东临城瞬间起了大火,紧接着火雷轰鸣,火光冲天。 刚刚涌入东临城的五万北汉大军,直接陷入火海,四周还都是火雷,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炸死。 见此一幕,吕子陵青筋暴起,眼睛似要喷火,“路远!你又耍我!” 由于急火攻心,吕子陵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接栽倒马下。 李奉先上前,急忙扶起吕子陵,“三皇子殿下,表哥,你没事吧?” 吕子陵脸色惨白,看着李奉先:“你说的对,是我没用,日后大军由你自己掌管,本王为参军。” 李奉先点点头。 此时,东临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火雷炸得断壁残垣,烧焦的四肢散落一地。 四五万北汉大军,半个人都没有逃脱得掉,全部葬身于此。 看着这一切,李奉先眼眸冰寒无比,他提起方天画戟高高跃起,硬生生砸在地上。 砰! 顿时砸在地上,砸出一道裂痕。 “路远小贼!别让本将抓到你,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 彭泽城外的一处山丘上。 曹山取出怀中,路远交给他的信,和小武一同打开。 只见,信上只写了两行字:从彭泽开始,跟随北汉大军身后设置陷马坑、设置火雷,越多越好。 看见这字,小武眉头紧蹙,说道:“老曹,你说咱王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北汉大军难道还会后撤?否则这陷阱不白费功夫吗?” 曹山此时拿出火折子,将信件烧得一干二净。 曹山微微摇头,“不清楚,王爷向来行事怪异,就连当年的先帝,都琢磨不透,咱们就别瞎耽误功夫了,王爷说什么,咱照办就是了,其他的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 随即,二人率领六百护卫营的将士,来到彭泽城。 他们二话不说,按照路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