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州。 城内。 路远砍死了李广利,李广利死时还满脸困惑和不甘。 他什么都说了,没想到路远并不讲武德。 此时,路远正站在一处高地。 他吩咐曹山把还能走动的幸存者,都聚拢了过来。 路远扫视一眼,大概有百十来人。 “乡亲们,本官想问,你们对白家军的印象如何。”路远声若洪钟,远传四方。 少卿。 百姓们纷纷站出来。 “回大人,白家军纪律严明,将军仁德,从来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白将军可是大好人,临走时还给我们这些穷苦人许多粮草。” “白将军勇武无比,单刀入敌营勤王……” “白将军……” …… 百姓就是如此纯朴,谁对他们好,他们都铭记在心。 “但是在京城,有人说白将军率军屠城涿州城,可是真的?”路远问。 没想到,百姓接连否认。 “胡说八道,涿州是那该死的清风寨干的!” “对,都是清风寨,大人可别冤枉了好人啊,那些坏人还在兴风作浪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皆是对白云天赞不绝口,对清风寨连连怒骂。 “好,那既如此,请大家在这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手印。” “不会写字就按个手印即可,本官回京就替白将军昭雪。” 路远随即挥了挥手,曹山将笔墨和纸传递了下去。 随后,众人都大义凛然,签下名字按上手印,证明白云天的清白。 片刻后。 路远拿着一张满是血手印和签名的纸张,贴身存放好。 赶回上京城还需要四五天时间,而他和太子约定好的时间,已不足七日。 时间紧迫,片刻都不容耽搁。 路远看着这些百姓渴望的眼神,心上动容,但暂时却无能为力。 路远望着这些百姓,道:“乡亲们,本官还有公务在身,要即刻返回京城,你们放心,待我禀明圣上,一定派人来支援你们,你们要保重。” “多谢大人!”百姓们纷纷向路远行礼致谢。 路远惭愧,但他如今只能做这么多了。 话落。 路远,曹山,程金,苏无极等一行人,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 上京城。 欧阳府。 此时,欧阳凯南已收到涿州传回来的消息。 路远不但全歼血雨楼派出的刺客,还识破了他的迷局,拿到了重要的证据,正赶回上京城。 恰巧秦王萧修也在欧阳府,所以一并得知此事。 砰! 萧修眼眸冰寒,拍案而起,连连怒吼咆哮。 “废物!” “煞笔!” “欧阳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后招?这就是你说的掀不起风浪?” “你把证据都拱手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了,愚蠢至极!”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欧阳凯南冷汗直流,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慌之色。 他没想到,路远不仅身边有高手,还聪明绝顶,一眼识破了他的计策。 让他的谋划,成为了一个笑话。 逗了半天狗,没想到人家特么是狮子。 扑通! 欧阳凯南跪到地上,惊恐万分,“这次是卑职大意了,请殿下恕罪。” “这件事不解决,你就去死吧!”萧修沉声道。 “是。”欧阳凯南应答,随即说道:“卑职这就有一计。” “只要让陛下早点下旨,杀了路天明和白云天,此事便成了。” 萧修大袖一甩,怒道:“此事若再办砸了,你就不用活着来见本王了!” …… 三日后。 清晨,阴雨绵绵。 上京城。 皇宫,崇政殿。 文武百官,分站两列。 睥睨天下的武皇萧衍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蹙,面色严肃。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御前老太监洪福扯着公鸭嗓高喊一声。 话落。 左御史中丞欧阳凯南,手持笏板站了出来,揖礼道:“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萧衍望着欧阳凯南,沉声道:“欧阳爱卿有何事要奏?” 这几日,欧阳凯南联合诸多官员,要一起站出来,给武皇施加压力,迫使武皇萧衍提前处斩白云天及路家满门。 欧阳凯南抬头看向萧衍,目光坚定,“启禀陛下,镇军将军白云天,凶残毒辣,目无法纪,肆意屠戮百姓,且证据确凿,其罪当诛灭九族。” “微臣以为,当立即处以极刑,给涿州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避免民怨沸腾,以至于生了反叛之心。” 紧接着。 又有几人,站了出来。 “此等恶行,人人得而诛之,老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臣附议……” 顿了顿,萧衍思忖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好,既如此,就依欧阳爱卿,明日将白云天及路家满门推于朱雀街,待午时问斩。” “父皇不可!”太子萧绎一步走出,跪在地上,“父皇,白将军为人清白,不可能做出此事,此事定有隐情。” “皇兄的意思是,父皇错了?”萧修在一旁,看着萧绎说道。 萧绎一甩袖口,眸光冰寒,看着萧修道:“父皇为的是不让天下百姓寒心,若白云天真做过此等恶事自然不可放过,但有些人是不是在欺君就说不准了。” “够了!这里是崇政殿,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萧衍沉声道:“朕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萧绎嘴唇动了动想继续辩解,但最后却叹了口气,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父皇,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儿臣愿意当这监斩官。”萧策摇着扇子站了出来,慢悠悠地说道。 萧衍眼睛一横,看着萧策:“你不好好当你的逍遥王,跟着凑什么热闹。” “父皇有所不知啊,看见父皇日日操劳,儿臣是心如刀绞,所以想为父皇分忧。”萧策捂着胸口,涕泪横流,犹如戏精附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