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北城程家的孩子，再学几年的画，程家就会接你回家，开艺术馆，建一所艺术学校，或者是送到国外进修进入更宽阔的平台，都是你以后可以自由选择的道路，但是你要清楚，程家会支持你的所有兴趣爱好，却不代表你可以连婚姻也放任自由。”
“程家是商人，程家人的婚姻，不可以是没用的。如果他们知道你喜欢的，你日思夜想要娶的人是唐果，他们会同意吗？”
师娘叹了一口气：“你的父亲和大哥，他们是会支持你去追求这场爱情，还是会觉得你学画把自己学傻了，脑子不清醒，使出什么手段让唐果彻底离开你的视线呢？”
程沛之似乎是被师娘一瞬间点醒，血液在刹那凝固一般发凉。
夜间露水气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衬衫，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师娘有些怜悯地望向他错愕的脸：“沛之，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更何况你也知道，你和唐果并不是两情相悦。”
她自有喜欢的人，这些不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多么可笑，多么荒谬。
“师娘，”程沛之在冰凉如水的夜色里抬头冲师娘微笑，“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们程家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爱如飞蛾扑火，这种傻事，及时止损才是适合他的最佳选择。
师娘笑了笑，准备离开，刚刚起身，又指了指那正盛开的栀子花对程沛之说道：“沛之你看，爱有时候不必非要太明白，也不必太去追求一个所谓的结果。”
“就像是那花一样，唐果就算看不见那花的模样，但是可以闻到它的芬芳，不也是那栀子花的功德一件吗？”
“你那么聪明，师娘和师父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师妹最好的选择。”
时间如同被定格，天上的明月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让他假装镇定自若的每一秒，都有足够多的时间缓冲。
他还太年轻，有的时候，会不太明白爱。
可现在，少年与那扇永远不会为他打开的窗户对视，漆黑一片里，他居然有了片刻的恍悟。
他爱那扇窗里的人，却不必要一定打开那扇窗。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装作不在意地走开，在她需要时，再及时回来。
“师娘，我明白了，我会给师妹，她最想要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