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自若,冷静自持。

他转身,和黄连对视,用着随意的口吻说“回家了?”

一切幻觉犹如海市蜃楼,黄连回过神来,心里没有对这间房子抱有任何的恐惧感,反而那种一进门就有的归属感,越来越强了。

他甚至在刚刚的幻觉里,无意间回答了那个男人的问题。

“嗯,我回家了。”

介绍人在车里左等右等也等不到黄连,心里有点着急了。

又想起了老一辈口中对于这间房子邪门的传说,他更加坐立难安,手上的烟都没了滋味,被他扔在了装着清水的烟灰缸里。

他实在等不住了,又不敢上去看一看,就掏出手机拨打了黄连的电话。

“黄连哥,您看的怎么样了,您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还好不?”

电话那头传来黄连沉稳的声音,“这间房子挺好的,我租了,等我把钱攒够了,就把它买下来。”

这样果断,这样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反而让介绍人有点不知所措。

他还在心里想着黄连莫不是中了什么邪吧,被这间房子蛊惑了?

黄连站在那幅巨大的油画前,挂断了电话。

他转身走出画室,再回望那幅画最后一眼,就带上了木门,“吱呀”一声响起,回忆落下帷幕,他心中的荆棘处,也长出柔软。

卧室,厨房,客厅都没有那间画室,让他的内心那么触动。

他又来到阳台,看到不锈钢的架子上,是一排排好看的陶瓷彩绘花盆。

但里面只剩下干硬的泥土,花朵早就枯萎了。

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一个喜欢养花的人,应该也养了一只狗狗作为宠物,黄连看到了阳台的角落处还放着一个的狗窝,小狗经常在这个位置晒太阳。

一切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

黄连抬头,与阳台上的阳光对视,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他懒洋洋的坐在这个被阳光洒满的阳台里,打开了关着的窗户透气。

因为他要偷偷的抽一支烟,背着正在画室里专心画画的某个人。

他掏出打火机用手挡住吹来的风,好不容易点燃了那火星子,小心翼翼的低头吸上一口,狗狗就循着味道跑到了他面前,冲他摇着尾巴“汪”了一声。

男人放下了手上的烟,摸摸狗狗的脑袋,“嘘,别告密,就一支,别告诉你妈。”

狗狗明显不相信他,又冲他“汪汪”两声。

男人无奈,笑着灭了手上的烟,“行,就知道你一定会告密,我不抽了。”

狗狗拿脑袋蹭了蹭他的手,男人把它搂在怀里,“等你妈画完画,咱们一家就下去散步,今天玩你最喜欢的飞盘。”

黄连站在阳光底下笑了,他好像找到了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

尽管没有任何头绪,尽管是那样神秘,可是新世界的大门啊,就是因为未知才格外具有吸引力。

他得要租下这间房子,重新让阳台里的花开起来。

唐果下班之前就收到了他的消息,说是找到了一间还不错的房子。

她心里涌上一点惊喜的味道,“你这效率挺快,下班带我一起去看看。”

“好,下班我接你去看看,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唐果笑了“你选的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下班的点终于在左盼右盼里到了,唐果一锁店门,就带着期待的冲准时准点来接她的黄连挥手。

月光,路灯,本就是在这黑夜里,带来希望的物象。

他这个人,本身又像是一把燃烧的火,指引着她一步步,走向未来的光。

于是她一个拥抱,就在他怀里得到了充沛的温暖,再抬眼啊,他笑着垂首,就亲上了她的额头。

他们是那样平凡而普通的人,要炙热的拥抱,要真诚的亲吻,才能给这日子带来生动的滋味。

他用手指拨开她额前被风吹起的碎发,“我打扫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还不能住人,这房子太旧了。”

“但是家具什么的一点都没有被腐蚀,擦一擦还和新的差不多。”说到这里,黄连自己心里都诧异,“这房子好像确实有点奇怪,但……我觉得我们应该都会喜欢。”

唐果笑道“什么奇怪不奇怪的,这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

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邪门的传说,某种意义上也是保护的枷锁。

没有别人来到过,拜访过,侵入过,从头到尾,只完完整整的属于他们。

黄连在启动摩托车的那一刻,含了一丝张扬的笑意回头,他的声音像是潮湿寒冷的夜色里,从墙角往上爬的花“走,我们回家。”

唐果怀着滚烫的喜悦,在带着凉意的晚风里仰头迎面笑了开来。

一排排路灯洒下柔和的灯光,风驰电掣间,这无疑是独属于两个人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