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哥,你是梁城人士?”

“是啊……”

“我跟二哥那次去了梁城,你们那真是太热闹了,比我们北洲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

裴知煜说起梁城的事那真的停都停不下来,唐棠被迫又听了一遍他的游历史,只不过上次很多他轻描淡写说的那些困难,这次说的详细多了,这么一说唐棠才知道那些困难并不小,几乎要命。

“你上次怎么不说你们遇到过那么多困难?”唐棠听的揪心。

“我这不是怕江姐姐跟阿棠你担心嘛。”

“今天就不怕我担心了……”唐棠无语。

“我这不是见到大哥一时激动。”

“……”唐棠真要被他气死。

“季大哥,你不知道,有一次我们路过你们那最热闹的解语楼,太热闹了,那里的姑娘就像是仙女下凡。”裴知煜越说越起劲,全然不在意季陵游有没有给他回应,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他们游历的见闻。

唐棠觉得裴知煜不厚道,里面有很多她那天压根没听到,这么精彩的逛花楼事情,怎么可以省略呢!唐棠来了精神,竖着耳朵认真听着,时不时还提出问题。

“那个头牌芸娘真的非常漂亮吗?!”

“你说那个青羽姑娘可以在鼓上飞舞,她多轻啊?好看吗?”

“你不会在那边过夜了吧?你点了谁?”

裴知煜被问烦了,拿了块糕点塞进她嘴里,让她闭嘴,“解语楼不一样,跟隔壁的花月馆……”

唐棠喝了一口水强行将糕点咽下,“还有花月馆!!!”

“解语楼是吟诗作赋的文雅之所,花月馆则是梁城最大的风月场所,两者大有不同。”季陵游插嘴说道。

裴知煜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恨不得扇自己,“没有!我没有去花月馆啊!本少爷洁身自好的很!”

“我不信。”唐棠半眯着双眼扫视他,“你都能带姑娘回来,还能不去?”

“季大哥,你说正经男人怎么会去花月馆呢,是吧。”裴知煜坐正身子,“还有,我没有带姑娘回来!”

季陵游默默挪开了一点距离,显然是不想被裴知煜拉下水,“听闻花月馆千金百两才能让姑娘作陪,裴公子想来是不缺这个钱的,既去了解语楼,想来也是会去花月馆看看的。”

“……”裴知煜想反驳,可偏偏确实如季陵游所说一样,他们确实去了。作为梁城最大的风月场所,秉承着来都来了,裴炎便带他去看热闹。

“去梁城的外地人,只要有银子十个里面九个会去解语楼和花月馆。”季陵游淡然道,“沈兄也不例外。”

“……”裴知煜突然觉得自己去那似乎没有什么罪恶感了。

“不过沈兄是为了喝花月楼的清酿。”花月楼除了姑娘出名,更是请了梁城第一酿酒师定制了清酿,独此一家。季陵游那次并没有喝酒,就是不想被沈不书祸害在花月馆,喝完酒直接将人拖了出来。

“我确实去了,但是我什么都没干!那边很可怕的!”裴知煜举手,“真的!我发誓。我就是陪二哥……”

“我哥去干什么了?”

“二哥说见……见世面……”裴知煜结结巴巴,对着唐棠审问的眼神十分心虚,“我也不知道,二哥又不要我跟着,再说去那边见世面不就是跟姑娘睡觉吗……不过那边的姑娘很可怕,跟要吃人一样,我就跑了。”

“吃人……”

“可不就是要吃人嘛,一个个要往我身上扑,还闻我说我好香,还……还舔我……像极了你见到肉包子的样子。”裴知煜想起那晚还有些后怕,若不是他练过武才能直接破窗而逃,甚至还去另一个屋捞唐炎,没想到唐炎那边的姑娘更可怕,唐炎都被打趴下准备开吃了,“你都不知道,要不是没有我,你二哥就剩骨头了。”

“……”唐棠看过无数话本子,自然知道吃人真相,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他。算起来裴知煜出去游历那会不过十三岁,不懂男女之事也正常,不过如今归来也是十七了……复杂的情绪萦绕在她心头,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明明她很不喜欢那些男人摘花惹草流连花楼的行径,但此刻她又有点恨铁不成钢,“阿煜,你觉得一般人去风月馆是干什么的?”

“不是和姑娘睡觉吗?”

“是啊,睡觉……”唐棠望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什么问题吗?我一个正经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姑娘睡一个床!”裴知煜望向季陵游,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季老板去睡过?”

“没有,风月场所的生意是我表兄接手。”

“你们那的姑娘真奇怪,为什么要吃人呢?不会是妖怪吧,没出过事吗?”

“没有……”季陵游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你们怎么了?二哥也是,还不让我去报官,难道是我们北洲人的肉比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