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上几千针甚至上万针,整个过程,痛苦无比。

除了证明自己已非普通人之外,雅库扎们普遍纹身的另一层寓意,便是表示自己有着敢于忍受剧痛的胆量,以及即便痛苦万分也要与“正常世界”一刀两断的决心。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一个‘财’字。”

“有钱赚时,一片和气,彼此间称兄道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畜生敢害你,我一定第一时间冲上来替你挡刀’……各种牛皮吹得震天响。”

“没钱赚时,别说是‘义兄’、‘义弟’了,哪怕是亲生老母都能一刀捅死。”

“钱没赚到几两,便死于非命——这在雅库扎的世界里,实在是再常见不过了。”

“或是遭到敌对帮派的偷袭,惨死在街头。”

“或是被自己人背叛,窝囊地死在女人的被窝中,或是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5000两金——纵然是清水一族的干部,也没法以平常心看待如此重金。”

“这么大的一笔钱砸下去,还真有机会贿赂到清水一族的干部。”

“我跟隆之素无旧情。”

“一个陌生人突然找我借入那么庞大的金额,并且连个像样的抵押物都拿不出来,我自是不可能借钱给对方。”

“但是呀……也不知道隆之他是拿捏准了我的脾性,还是单纯地想要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之,他直接告诉我:他正在调查一起涉关清水一族的重大案件,急需一笔用于贿赂清水一族的干部的巨额资金。”

“呵……区区一介‘三回’武士,居然敢去找清水一族的晦气……”

“仁王,我也不瞒你,在听到隆之说出这番话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家伙是个疯子。”

“你才几斤几两啊?敢跟清水一族叫板?你以为你是天下无双、哪怕是幕府的上万军势也照砍不误的绪方一刀斋吗?”

“不过,我虽觉得隆之很傻,可也认为他非常勇敢。”

“不惧强权、不畏艰险,敢于对抗只手遮天的清水一族……真乃大勇之人!”

“所以,对隆之的勇气深感佩服的我,将5000两金一文不少地送给了他。”

“反正5000两金对我而言,还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送了也就送了。”

“更何况,我也想看看隆之他能打拼到哪一步。”

“原本,我借钱给隆之时,完全是抱着一种‘把钱洒进江户湾’的心态,并不奢求回报。”

“没成想,隆之他居然还真靠着我送给他的这笔重金,打开了局面。”

“经过在赌场的长久潜伏,他找到了一个见钱眼开的干部,并顺利以金钱攻势拉拢住对方。”

“然而……没过多久,隆之便染病去世了。”

“隆之的突然染病,究竟是天意如此,还是人力所为……我便无从知晓了。”

说完,宇垣吾朗苦笑一声,并重重地叹了口气。

随着宇垣吾朗的话音落下,四下一片沉默。

佐那子和总司侧转美眸,直盯着青登的后背,等待青登的反应。

在二女与宇垣吾朗的前后注视下,青登微垂脑袋,默默消化信息量。

今日的这趟“日光屋之行”,当真是收获满满。

通过宇垣吾朗之口,青登不仅获悉了足以大幅推进“诡药案”的调查进度的大量线索,而且对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俄而,青登长出一口气,追问道:

“宇垣先生,你知道吾父贿赂的那位清水一族干部,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

宇垣吾朗耸了耸双肩。

“隆之连案件细节都不愿向我透露,又怎么可能会告诉我他所贿赂的对象是哪一位呢?”

说到这,宇垣吾朗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了一停,随后把话接了下去。

“如果你们想知道得更多,就去一趟江户西郊的桔梗山吧。”

桔梗山——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地名,青登的眉头不由微蹙。

宇垣吾朗轻笑了几声。

“你们知道5000两金是多么大的一笔钱吗?随便往地上一放,就是一座金山呀。”

“这种难以解释来源与去向的巨款,不管是放在家里,还是放在奉行所里,都不合适。”

“因此,隆之在桔梗山的山头上盖了一座秘密据点。”

“他把我送给他的那50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