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真好吃,将军要不要来一块?”说完就拿起一块,往高孝瓘的嘴里塞,他一时没有防备,噎的他直咳嗽。

阿衡赶紧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茶杯递过去:“将军,喝口水往下压压......”

直到高孝瓘勉强止住了咳嗽,看着手中的茶杯,又转过目光瞥了瞥桌子,面色突然变得非常的怪异。

这边阿衡吓坏了,上次一点点肉末,就让将军卧榻,调养了些日子,差点贻误了战机,那块糕点,不会又会又放到了将军吧?!

将军只是告诉他,不能吃肉,却没有说他也不能吃糕点啊!将军你还有什么忌口,你一起告诉我啊!这次自己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还好吧?我不是故意的。”

“阿衡,你以后吃的东西,都离我远远的。”

“阿衡知道了,将军你还好吧?”

高孝瓘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阿衡,下次倒茶时,茶杯一定要从茶托里拿,放在桌子上的是用过的。”

阿衡盯着高孝瓘手里的茶杯,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不是责怪你,只是......算了,你去忙吧。”

看着阿衡离去的背影,高孝瓘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他又记起了,刚才在大帐中的情景。

“高孝瓘此次对抗突厥大军,立下大功,加封并州刺史,前线大军,撤离晋阳。”

从邺城赶来的将领拔寨,不日就会班师回朝,可是回朝的名字里,独独没有他!

一次他会认为是偶然,但两次三次,高孝瓘都怀疑,皇上是故意不让他回邺城。可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如斛律将军猜的那样?

那日他启程赶往金庸城,和斛律光拜别时,他说:

“阿肃,来日方长,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你是一柄利剑,若你还不能保护你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要将它拔出来。”

“这次与突厥作战,只要段绍在,就不会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在前面冲锋陷阵。”

“当今圣上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猜的透,包括我。”

“我希望,这次是我猜错了。”

如今,和段绍的一番话,印证了斛律光之前说的一番话。

“高孝瓘,在所有回邺城的将军中,没有你的名字,即使你被封为并州刺史,皇上也格外开恩,不用去谢天恩。你有什么想法?”自从了解他的情况后,段韶似乎对他之前的芥蒂,也随之消失了。

高孝瓘没有说话。

“我记得,你有七年没有回邺城了,这次也是临危受命。这次你功不可没,我可以向皇上进旨,准许你与家人一聚。”

“大将军的好意,孝瓘心领了,”高孝瓘说道:“皇上这样安排,定有他的用意,孝瓘愿听从调遣。”

“至于邺城,来日方长,我立马修家书一封,快马加鞭,送往邺城,我的亲人,也必能理解。”

段绍叹了一声:“早知如此,我当初,也不逼你了。”

“大将军也是好意,怕我不思上进。”

“论打仗,我从来都不服那只狐狸,论远谋,我的确棋差一招,想必你来之前,那只狐狸就已经给你支好招了吧?”

“斛律将军的确同我提过,只不过还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为何不装病到底?”

“其实从我吃第一口后,我就知道了,所以严格来说,我那日并没有吃。”

高孝瓘继续说道:“那日将军,见到的那个小兵,确实我招进来的,不过因着年纪太小,我把他赶了出去。”

高孝瓘顿了顿:“至于他,怎么混进来的我当时并不清楚,现在看来也不重要了。”

“大将军之前问过我,谁射出了那一箭?”

“是他?”

“对,他的箭法,我见过,虽算不得百发百中,但的确可以搅乱敌军,我本意并没有想,直取突厥王的性命。”

“那时我与段将军,均不退让,但不管如何,都不能因为自己,误了战事,让无辜的百姓,受到连累。”

“找一人,避其锋芒。”高孝瓘苦笑了一下:“果然还是不行。”

段韶听后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那你以后打算如何?”

“我也不知道,就像斛律将军说的那样,路还很长。”

从军厨里顺出两个包子,宇文宪一手一个出来,就碰到了阿衡。

宇文宪故意挡住他的路,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阿衡不说话。

“哑了?小爷我记得你,很能说的啊,”宇文宪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我渴了,你去给小爷我泡杯茶。”

听到茶,阿衡脸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阿衡默默打算绕过他,结果宇文宪眼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