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他该到哪里去找这个兰京呢?

因为习武的原因,他每次都会自己到厨房找吃的,对于这个兰京,小长恭是有点印象的—沉默寡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战神般的父亲,会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这是一场梦!

但是小小年纪的高长恭,就已经有了非凡的指挥领导能力,他记得斛律将军提到,他是南梁的大将,也记得不久前,斛律将军说南梁局势不稳,兰京既然在东魏没有牵挂,那他必然会回南梁。

既然他曾经是个将军,必然知道声东击西,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此时会通过小路潜回南梁,却偏偏有可能会走官路。

那他如何在这人来人往的官路上找到这个人呢?

小长恭暗暗忖道:“若当真是他刺杀,他真的可以毫发无伤么?九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那沿路的药方一定会留下他的痕迹的。”

想到这里,小长恭从邺城出发,一路沿着官道往南梁走去。

就是此时,另一个少年从驰骋的马车上跳下,直到马车到了府中,奴仆掀开车帘的那一刻,“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五公子不见了,五公子不见了”

他们口中的五公子便是走在官道上,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宇文宪。

五岁的小宇文宪嘴里含着根草,自言自语道:“这会他们应该到府中了吧?他父亲知道他不见了估计胡子都气的上了天了吧!”

小宇文宪嘿嘿的笑道,“谁让他逼着我去上学来着!我偏要去找王将军!你以为你把他调往同州,我就会乖乖回家啊,我才没有三哥那样听话呢!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在哪啊?同州在哪个方向啊?”

正如小宇文宪料的那般,他的父亲宇文泰听到他半路逃跑的消息,气的差点背过去,“找,把长安城给我反过来也给我把五公子找出来!”

“怕是现在五公子,现在已经不在长安城了。”尉迟迥虽然不太想招惹,现在火大的宇文泰,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五公子这次把值钱的东西,全给带走了。”

“什么!”宇文泰的胡子气的都翘了起来,“逆子逆子,我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逆子,他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这逆子什么时候才能像他哥哥们那样,让我放心啊。”

宇文泰恶狠狠地拍着桌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那边发生了这么大的政变,他还不给我老实蹲在府中,还想着到处给我闯祸!”

“要不要派人告知王雄将军……”

宇文泰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不管他,那小子有胆子跑,就让他跑,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识好歹。”

“可毕竟是非常时期,五公子还小,怕……”尉迟迥还没有说完,就被宇文泰打断,“你也太小瞧我宇文家的人了!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

走出书房,尉迟迥吩咐旁边的人,“你派人通知王雄将军一声,暗中寻找五公子的下落,务必保护好五公子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现身。”

那人不解的问道,“刚刚大人不是……”

尉迟迥叹了一口气,“五公子毕竟还是个孩子,主上怎么能跟个孩子置气呢!若真有什么闪失,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行了,你就这样去安排吧。”

他又接着补充道,“若有危险,不惜一切平安,带回五公子。”

阿宪,在外面玩够了就回家吧,如今风云变幻,你可真的要好好的护住自己,平安的归来。

尉迟迥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却怎么也看不到天的尽头。

权利更替,怕是要变天了。

“大夫,最近有没有受过刀伤的人来看病?”小长恭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家药房。

坐堂的大夫是一个老人,摸着胡须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长恭,连日的赶路,不舍昼夜的奔波,本来就有几分清瘦的小长恭现在也只剩下一双大眼,白净的小脸上也沾上也些许尘土, “是和家里人走散了?”老大夫问道。

虽然回答了很多遍,但这次小长恭还是偏过头没有正视他的眼睛,心虚的说道:“恩。您见过这样的人么?”

老大夫想了想,说道:“前天外出就诊在来福客栈见过受刀伤的病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此人的上虽然不在要害,但受的颇深,流血不止。但此人仿佛不在意执意赶路,还是我给劝下了。”

“若真是你要找的人,你要好好劝劝他,不是我危言耸听啊,在这样奔波下去,便是不舔新的伤,他也会失血过多而亡啊。”

他会是自己要找的人么?从邺城出来的一路上,他见过了很多受刀伤的人但均不是他要找的人,这个人会是么?

由于之前为了追赶一个类似的人,已经偏离了去南梁的路,现在他在金庸城里,这里的这个人会是他要找的么?

“大夫,您能否告知他确切的住址?”

老大夫想了一下,可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