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皇上必不容他,如此一来,阿衡这些日子来的心思全都白费了。

他堂堂的郡王,身经百战,自然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他心有不甘。

还有他对他的王妃,白首的承诺,他心有牵挂。

那这一仗该如何打?若真刀真枪的打,他有十足的把握,拿下定阳城,守住宜阳,但到那时,必定又是赫赫的军功一件,当今皇上又岂能容他!

但是,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战事僵持,周军肆意践踏,齐国的国土,他的心,便如刀搅一般。

此般果真是进退两难啊!

“怎么跑到这上面来了?”段韶巡完军情,听到兰陵王已经到了定阳城,便四下寻他,没想到他竟然跑到了城墙上。

“段将军,”高孝瓘转过身说道:“孤之前拜访将军,将军外出不在府中,想着过会,再去拜会,不曾想在这里遇见了。”

“本将军可是特地来寻殿下的。”段韶边说边朝他走过去。

“段将军有何事来找孤?”高孝瓘好奇的问道。

“听到殿下,要来宜阳城,斛律光那老匹夫,差点一夜白了头发,”段韶与他站在一起看向远处:“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如此糊涂,会应下这差事?”

高孝瓘沉默了很久,只是听得呼呼的风声,良久后他才涩涩的说道:“皇命哪可违,臣便是臣,皇上自有他的考量。”

“那你打算如何?”段韶淡淡的问道。

“段将军,战事如何?”高孝瓘问道。

段韶抿起嘴角:“殿下信不过,我与斛律光那匹夫么!”

高孝瓘听后摇摇头:“孤当然信的过两位将军。”

“既然如此,那这一场战役,殿下便不要插手了。”段韶说道:“这一仗,不管胜负都与殿下,没有半分关系,本将军自会和皇上,说清楚的。”

“段将军,其实不必……”

段韶长嘘了一口气:“本将军与斛律将军,戎马一生,如今都已经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的光景了,殿下还年轻,大齐以后,还要靠着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出现,任何差池。”

高孝瓘沉默了下来:“若朝廷真想对付孤,孤是怎样,也逃不过去的”

“皇上只是一时糊涂,早晚有一天,会想明白的”段韶也不知道是在骗他,还是骗自己。

他们不再说话,在城墙上站了很久,谁都没有想到,身体康健的段韶,在吹了那么久的凉风后病倒了,高孝瓘第二日来看望他。

“段将军,你现在感觉如何?”

段韶摇摇头,自嘲的笑了起来:“果然是老喽,连这点风寒,都受不得。”

“段将军你好好在府中养伤,定阳城的事情,便由孤来接手吧”高孝瓘说道:“定不会辱大将军的威名,一举拿下定阳城。”

“殿下军功卓越,若这一仗,又胜了威名更甚,恐怕真的会找来麻烦,到那时,殿下打算如何?”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既是如此,孤又怎能逆天而为!”

“现在既然周军守城顽抗,不如殿下,也托病回家,先拖住周军,等些时日,本将军稍稍康复些,便进攻定阳城。”

高孝瓘自嘲的笑了一下:“拖一日,便有更多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段将军真的忍心么?”

“但本将军,更不忍心殿下以身冒险,埋下祸端……”

“段将军不必再劝孤了,孤意已决,”高孝瓘看着他:“若不是想清楚了,孤今日也不会来此,找段将军。”

段韶毕竟曾经,同他打过交道,知晓他的脾性,同斛律光那匹夫倔强的性子,如出一辙:“殿下可真的想清楚了?”

“这是孤的责任,孤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孤的一己之私,流离失所,山河破碎。”

“近日来,关于殿下搜刮民脂民膏,想必另有其人吧?”段韶问道。

“……”

“此人定是殿下的亲近之人,若没有猜错的话,是不是王妃?”段韶看着一直沉默的高孝瓘:“殿下默认兰陵王妃的做法,想必也知道王妃的用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