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王亲口告知我们的。当年您大摇大摆地去婉妃寝宫里施压的时候,梁王就躲在床底下听着,后来他的母妃和外公相继离世,他便将复仇作为活下去的动力。”

温玉礼说到这,斜睨了太后一眼,“只怪太后娘娘自己当初做得太绝,林家人的劫难也算是由你一手造成,你一再庇护,让他们觉得自己身后顶着一把能够扛下所有风雨的保护伞,这才会使得他们有恃无恐,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你说哀家做得太绝?哀家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太后辩驳道,“从成为皇后的那一刻起,哀家便下定决心要护好娘家人,为了不让他们犯上作乱,哀家甚至不敢给他们太高的权力和地位。哪知他们会那么胆大,犯下一次次大错,有些事情他们也隐瞒了哀家,等哀家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哀家恨他们不争气,却又不忍心将他们送上刑场。”

“至于你说哀家对婉妃做得太绝,你怎么不问问她犯了什么错?哀家原本没想把她怎么着,她的父亲既然肯改口,哀家的叔叔自然也就没事了,对此,哀家还让人送了些东西给她作为补偿,谁知她把哀家给记恨了,敢私下对皇帝出手,可她能有几斤几两?凭她的本事,根本不足以和哀家抗衡,她既然生出了要害皇帝的心思,哀家又怎么能容得下她?与其留下后患,倒不如除掉她,少个烦恼。”

太后说到此处,手握成拳,“就算哀家现在落魄了,想要处置一个梁王也并不困难,他既然这么对待哀家,也就别怪哀家反击他了。”

“那您恐怕是不能反击他。”温玉礼适时开口,打消她的念头,“梁王手上还攥着您的其他软肋。”

太后下意识询问,“什么软肋?”

“您的孙子。”温玉礼定定地望着她,“如果您想和梁王彻底撕破脸,把失去家人的愤怒发泄在他身上,那您可得考虑好了,他本人并不畏惧生死,他会拉上您的孙子做垫背。”

“你休要在这里吓唬哀家,谨恒在东宫待得好好的,哪能出什么事?哀家这就让人去告诉皇后,把谨恒看好了,一步也不许离开。”

“您若是真这么做,谨恒反而得倒大霉。”温玉礼冷声道,“我今日过来,也是为了征求您的同意,让我把他带出宫去,我才有办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