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看几眼,如今分道扬镳了,你却要出神地盯着她看,你这不是自寻烦恼么?”

萧元良凑到萧元祁身旁如此说了一句,他将声音压得极轻,确保不会被旁人给听了去。

萧元祁总算回过神来,微微侧过头横了萧元良一眼。

这个六弟,哪壶不开提哪壶。

“五哥你别这么瞪着我。”

萧元良摇着扇子,轻描淡写道,“依我看,既然有缘无份,你就别再自讨没趣了,她选择了皇叔,你也再去找其他人就是了,你看那南夏国嫡公主怎么样?琴棋书画与歌舞无一不精,你把放在南阳郡主身上的心思,花到那位公主身上去,效果指不定会更好。”

“住口,你再胡言,宴席结束之后为兄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萧元祁低声斥道:“兰婳公主即便才艺过人,她也不是我的意中人,此事休要再提。”

说完,他不再理会萧元良,转头继续观看温玉礼的舞剑。

萧元良撇了撇嘴,心知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下与萧元祁争执,便不再多言,将视线转回前方的温玉礼。

话说回来,那些捧梅花枝的侍女们究竟是做什么用的?摆一个大圈就为了好看么?

他才这么想,便见温玉礼的剑尖挑起了一朵侍女手中的梅花,手腕轻摇,将那梅花颠至空中。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儿,令众人有些意想不到。

只见温玉礼那纤细的身躯灵活地翻转,每转一下,剑尖都刚好从侍女手中的梅花枝上削下一朵梅花,往空中那么一颠一挑,令花瓣四散开来,在空气中飘零。

她的身影一刻不停,没过多久,空气中就尽是花瓣飞舞,习习的凉风成了最好的辅助,把清逸淡雅梅花香都扩散开了。

舞动的飞花和舞动的人影,形成了一幅美好的画卷,花瓣飘过空中,落在周围许多人的身上,众人只觉得沁人心脾。

一边欣赏绝妙的舞剑,一边闻花香,令人的心情不禁愉快而舒畅。

有武将称赞道:“好灵活的身法,郡主如此年轻,却有这样的功夫,实在少见。”

“何止是身法灵活,郡主的剑法也十分巧妙,她的每个转身都能斩下一朵花,没有一次落空失误。且她的状态也十分松弛,不见半点紧张,可见是胸有成竹。”

“可惜这南阳郡主是个姑娘家,这要是个男儿就好了,进军营里多历练历练,必能成将才。”

在众人的议论之下,温玉礼斩下了最后一朵梅花,在花瓣四散之时,抬手捻住了梅花的花蕊,手指轻弹,花蕊便朝着不远处的司兰婳飞去。

那朵花蕊最后落在了司兰婳面前的酒杯里。

司兰婳低头瞅了一眼杯中酒,怔了怔。

其实关于温玉礼这个人,她在亲自接触过一回之后,也是打听过的。

温玉礼画技绝佳的事儿她知道,却不知温玉礼手上的真功夫也是如此俊俏的。

方才邻座的使臣说温玉礼除了作画之外没有其他过人之处,可见他们打听到的根本不全面,以至于低估了温玉礼的能力。

“梅花配酒,味道想必不错,兰婳公主尝尝吧。”温玉礼收起了剑势,冲司兰婳礼节性地笑了笑。

司兰婳回过神来,也回了她一个得体的笑容,随即端起了那杯浮着梅花花蕊的酒,优雅地饮下。

“好!”

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众人纷纷大声叫好了起来,伴随着如同潮水般的鼓掌声。

温玉礼这场舞剑的叫好声尤其高,受到赞许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开场的司兰婳。

帝后的面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他们自然是希望在这场宴席上,有本朝的贵女能和司兰婳一较高下。

与温玉礼这一场别出心裁、令人新鲜感十足的飞花舞剑相比,之前那十几场表演显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贵女们少有会武艺的,女子舞剑平日里不多见的,舞得如此好的更是稀少。

萧云昭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温玉礼,此刻听着她被众人称赞,心情颇为愉悦。

温玉礼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敏锐的听力却让她听到了右侧的一道声音——

“南阳郡主的表演固然精彩,但是作为姑娘家,还是应该少接触刀枪棍棒,多学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闲暇时在家里练字绣花便好了,将来要相夫教子的,功夫学多了用处也不大。”

温玉礼眉峰轻蹙,脚下的步伐稍作停顿,用余光看着那说话之人。

是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坐的是南夏国使臣团的位置。

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