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需得置办各种物什,张氏舍不得出钱请人打扫,便让薛府里的下人过去帮忙。

薛崇依旧不着家,说是在外头做事。刘金娇怀着身孕,自然动不得,张氏便让阮素问去置办物什,钱只给了二十两,又让她买全吃的用的。

阮素问觉得这钱买不了太多东西,开口同张氏多要,张氏劈头盖脸一顿骂,让她想法子杀价。

阮素问无法,薛浥不在府里,她只得去求郎兮夜帮忙采买床榻衣柜。郎兮夜二话没说便帮了,甚至偷偷垫了一部分钱,阮素问瞧见了,但她什么都没说,反而装作不知道。

回府的一路上,阮素问一直念着郎兮夜,郎兮夜如此帮她,她心里真真是过意不去。但要让她用感情回报,她也做不到。

这边,裴子渠迈出大门门槛。

她刚用过午饭,正要去归云布庄找霍酒词聊天,结果刚好与阮素问碰上。

阮素问走上台阶,见着裴子渠便矮身行礼,“公主。”她一弯腰,怀中的香囊就这么掉了出来。“啊。”她小小惊呼一声,急忙捡起地上的香囊放入怀中,似乎很是急切,生怕人看到。

裴子渠直直盯着阮素问放香囊的地方,这香囊她哪儿会不认识,是薛浥的,他一直戴在身上,倒是昨日和今日没戴。

她和薛浥吵架不假,几日没说话也不假,但她依旧忍不住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昨晚她还在奇怪,他为何没戴香囊,今日可算找着答案了,原是送给了阮素问。

以前,她摸摸这只香囊,他都会不动声色地避开,像是宝贝什么一样,如今转眼便给了阮素问。

好,好啊。

裴子渠心底一片冰凉,大步越过阮素问,径自上了马车。

一而再,再而三,谁也受不了。

“咯吱,咯吱……”

马车来到归云布庄,裴子渠直上二楼雅间,碰巧,裴知逸与霍酒词都在,两人正在嬉笑打闹,恩爱得很。

裴子渠看得咬牙,嘴巴撅得老高。无疑,她是羡慕这俩的。

霍酒词瞥着门口的裴子渠,赶忙推开裴知逸,上前道:“锦灵,你怎么来了。”

裴子渠没好气道:“是啊,我不该来,打扰你们俩恩爱的兴致了。行,我识相,我走。”

“走什么。”裴知逸一把拉住她,笑着道:“我是忙里偷闲来瞧她的,这会儿就得走了,你们俩聊吧。”

裴知逸走后,裴子渠怏怏地坐下身,一脸阴郁。

霍酒词好笑地打量她,问道:“怎么,又吵架了?”

裴子渠呆呆地望着一处,脑子里全是阮素问从怀中掉出的那个香囊,“五嫂嫂,我想放手了。”

“啊?”霍酒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她看来,裴子渠绝对不是一个容易放手的人,她要是想放手,那其中一定出了天大的事。“为何这么突然,他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算是吧。”裴子渠自嘲地笑了笑。

“我看驸马不像是那种人,你们之间多半有误会。”霍酒词对薛浥了解不深,但也不信薛浥会背叛裴子渠,再者,裴子渠是公主,哪儿有驸马敢背叛公主的,不怕被牵连全家么。

“这事说来是我的问题,我从来都不知道他已有心上人,一门心思嫁给他,强迫他,难怪他不喜欢我。”说着,裴子渠来了泪意,她觉得没什么好哭,可泪意汹涌,使劲忍都忍不住。

第一滴泪落下的时候,她抬起脸,狠狠抹去。

霍酒词沉声道:“他心里有人?怪不得。”她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不由想起了自己曾经经历的事,感叹道:“心里有人的男人还是趁早放弃为好,不管你再怎么努力,你都比不过那人的。”

“是,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根本不是我努力不努力的事儿,而是他的心从未对我敞开过。”裴子渠垂下面庞,使劲吸着鼻子。“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这样没意思,真的没意思。我是大胤的公主,身份尊贵,这么委曲求全做什么。离了他,我又不是不能活。”

她一句句说着,说到后头,眼眶里“扑簌扑簌”落下泪来。

见状,霍酒词急急拿出帕子给裴子渠,搂住她的肩头安慰道:“看开就好,只要你看开了,没什么事是忘不掉的。”

裴子渠委屈地伏在她怀里,低低啜泣。

*

夜里。

裴子渠在长卿院用晚饭,没来前厅。

饭桌上,张氏的脸色十分难看。

这会儿薛崇倒是回来了,见裴子渠不在便问了一句,“公主呢?为何不见她?”

“你问老三。”张氏冷声道,“我让他多哄哄公主,结果他把人哄到归云布庄去了,怕不是明日皇上就要治他的罪。”

薛崇下意识看了眼阮素问,随后才看向薛浥,端着一副说教的口吻道:“老三,这我就要说你两句了,人公主多好啊,打着灯笼都难找,对你又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