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不愿赶尽杀绝。你可知,那卖你白果汁的行脚商人如今在何处?”

傅选的脸色蓦地白了一分,却仍硬撑着毫不示弱。

“人抓回来了!”随着清越的声音响起,陆凌拎着一个捆成一团的人进了大厅,将那人扔在地上,坐去了念辰身边。

原来,为保万无一失,秦二小姐昨日就嘱托陆凌帮忙查找那毒药来自何处,他审问了傅选身边的人,又一路奔袭寻访才在隔壁镇子抓到这人。

“多谢陆公子。”二小姐感激道,又冲傅选厉声道:

“还要我将事情再说一遍么?我若是真想让你死,便会去州府击鼓鸣冤,你难道能只手遮天?”

傅选身子一震,脸色惨白,颤着声音问,“月……月娘,你想怎么样?”

秦月皎看向秦家如今的族长,她的三堂哥,以及镇上颇有威望的高举人,几人轻轻点了点头。

“将凝儿和霖儿送还秦家,从此以后,你傅选与我秦月皎再无瓜葛。”

“胡说八道!”那傅二叔胡子一抖,将茶盏重重地磕在桌上。

“月娘,凝儿和霖儿是我傅家的骨血,我怎能让他们跟着外家,这……往后旁人会如何看我?”

“傅选,你既知道秦家是外家,可你做出的事,将两个孩子置于何地?待他们长大成人,难道你要教他二人同亲生母亲反目成仇吗?

二妹妹如今想要回两个孩子,也不过是看不下去,若任你教他们走上歪路,这一生便毁了。

你若仍是不答应,我们便对簿公堂,你如今不妨再算算,到头来损失的又何止是面子?”秦家家主语调慢悠悠的,却字字令傅选愈发不安。

“生儿养之,养儿教之,本是父母天职,可父若是不贤之人,的确不能任子女也踏上歧途。秦兄的见解,我十分认同。这孩儿,还是归了秦家的好。”高举人闻言,也施施然发了言。

厅中一时沉寂。

念辰等得无聊,把玩着手中新做的驱蚊香囊,歪头道:“姐姐,照大盛朝律法,若是谋人家财害人性命,不知要如何判罚?想必得掉脑袋吧。

咦,不对,如今尚是未遂,许是能罚得轻一些呢。

不过,我又想了想,若是傅家大爷名声坏了,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便是能再娶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生个一儿半女的,只可惜,这罪犯之后,又能有什么大出息?

想必,到那时,这傅家自然而然就败落了,可惜呀,先祖打下的基业就这般被不肖子孙葬送了。”

傅选此时心中早已一团乱麻,被念辰的话一刺激,眼前好似已经出现了数年后傅家败落的场景,靠在椅子上仪态全无,汗湿衣背。

“你这臭丫头,胡说些什么!”那傅家的族长也慌了,越发疾言厉色训斥念辰。

陆凌狠厉的眼锋一扫,他立时闭上了嘴不敢再看过来。

“傅选,想好了吗?我已将文书写好,你只需签了名字摁了手印就好,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会将此事摁下,你照旧做你的傅家大爷,不好么?”

“好。”傅选当机立断,做了选择。

那位傅二叔虽心中不服,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阴阳怪气道,“阿选呐,下回可得擦亮了眼睛,找个淑女贤妇,像这等整日里抛头露面、心狠手辣的恶妇,不要也罢!”

二小姐懒洋洋啜着茶,眼风都不懈给他。

傅二叔却来了劲儿,“那两个孩子也别当个宝了,有秦家这恶妇的血脉,想来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年轻,往后还会有自家的好儿女?如今趁早撇清了,反而干净。”

一听他说到孩子,秦二小姐眼看便要发作,念辰也听不下去,使了个寸劲,将手中握着的茶盏冲那人掷了出去,正中面门,眼看傅二叔被糊了一脸茶叶,鼻梁上还被磕出了个圆圆的红印子,念辰忍不住捂嘴偷笑。

陆凌见她调皮,眼含笑意看过来,念辰便顺杆爬道,“表兄,我这力度还是不够啊,连个破皮都没有呢!你往后还得再教我。”

“好,教你。”陆凌笑意越发明显。

秦二小姐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那位三堂哥和高举人也面面相觑,憋着笑一言不发,没人理睬仍在滋哇乱叫的傅二叔。

待签完了文书,傅家两个人灰溜溜地走了,一个时辰后,马车送来了两个孩子。

秦二小姐给五少爷斟茶赔罪,问他若想要那人性命,她必定会再想办法。

五少爷却只劝她莫要脏了自己的手,他那般行事,早晚会有阴沟里翻船的一天,何必着急。

二小姐又跟秦老太太解释了原委,自此带着两个孩子在秦家过活。

秦三少爷后来身体好转,自此性子也收敛了不少,同自家夫人生了个男孩,果然被二小姐亲自教养。

后来,这孩子成了秦家的新任家主,遇大事时,仍习惯与定海神针般的姑母商议。

二小姐自家的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