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出锅,念辰拿铜钱出来买了一包,和锦心两人打算边走边吃,刚拿了一个在手里,便烫得要撒手,口里不住吹气儿,陆凌见了连忙接过纸包,笑她,“两只手换着拿。”

“呜……好。”念辰边吃边回答,只觉内里软糯香甜,表皮酥酥脆脆,实在是好吃得紧。

两个女子连吃了好几个,便嚷嚷着不要吃了,等会还要去用饭。

陆凌便文长将剩下的三下五除二全部吃掉了,自然又是一番夸赞。

从街巷尽头回转过来,念辰等人因刚吃了糯米饼,腹中不怎么饥饿,便又去了那银楼,打算见识见识这秦楼镇中排行第一的商铺。

念辰一进秦氏银楼,便忍不住抬起胳膊挡着眼睛,只见里头全是各类金银器,晃得人眼花,大到各种银碗、银盆、银碟、银杯、银筷等台面之物,小到各类金银饰品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连那楼里的几根顶梁木柱,都用银粉刷过,又怕长期风吹日晒,变黑变旧,上面又涂了一层清亮的水漆,看上去越发银闪闪、亮晶晶。

锦心看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吞了吞口水道,“姑娘,这得花多少钱呀?”

文长噗嗤笑出声来,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解释,“只是刷了一层,不是真的。”

锦心被说的红了脸,念辰笑笑帮她解围,带着她去柜台挑拣首饰。

她俩还未走到近前,便见从门外进来一位中年妇人,模样清雅,气质温婉,到了柜台开门见山问那伙计,“小哥,我在你们店里头买的东西,尚未用过,如今想换了同等价位的其他东西,请问是否可行?”

“这……敢问这位夫人,在小店买的什么东西?”

那妇人腼腆一笑,从袖中摸出一个帕子包着的东西,打开来一看,是个金镯子。

她将金镯子递给伙计,说道,“便是这个,是我家夫君前日买的。”

“夫人可是对东西不满意?”

“不不不,东西很好,是我自家的问题。我想将这镯子换成三副耳坠子,最好价钱差不多能相抵的,麻烦小二哥了。”妇人声音恳切。

“这个……夫人稍等,我去问问掌柜的。”伙计转身进了一扇小门。

没一会儿,一位衣着华丽的妇人走出来,人还未至咯咯咯的笑声便先传了过来,见了那要换东西的妇人,拿起镯子看了看又掂了掂,笑道:

“夫人这镯子当真不错,是个实心的赤金手镯呢!您夫君前日里来买镯子的时候,可是满脸欢喜,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挑个顶好的,想必是心里头念着夫人,特意要送给您才那样高兴呢。

您是没见当时那场面,我身边的小丫头看得羡慕不已,不住在我耳边念叨,‘这收镯子的夫人当真好运气,能遇到这么个贴心人’。”

那清雅妇人被她一席话说得面染红霞,“掌柜的说笑了,确是我那夫君买的,他男人家不懂,买的不合心意。”

“这可怪了,这赤金镯子哪有人不喜欢的?夫人可是觉得花色不合心意,我们铸造间里头还有不少新花样呢,夫人若是不想要这个,便给您换个花样子。”

……

“唉,我也不瞒妹妹了,我家夫君确是个贴心的,前日我过寿辰,他巴巴地买了个大金镯子给我。我家里头两个女儿见了,一个个拿着爱不释手,我有心给了这个那个便跟我闹。可我们也不是那等豪门富户,随随便便就能再买几个,这才想着将这镯子换成耳坠子,我们娘仨一人一副。”

那妇人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字一句解释得清楚明白。

掌柜的闻言愣了一愣,转眼又笑道,“好姐姐,这有何难?你听我说,我这就带你去见我们那铸造间的师傅,让他帮你把这实心镯子给溶了,你呀,再添点金子,咱们给它改成三个空心的金镯子,还可以做成开口的,便是以后姑娘们长大些许,也不需要再溶了改尺寸,岂不是两全其美?”

妇人沉吟一会儿,轻声道,“这……”

“姐姐你想想,往后你们娘仨一人一个金镯子戴着,那多气派,好过你如今换个小小的耳坠子,况且这价钱相差并不多,我这便给你算个账……”

两个人趴在柜台上一会儿拨算盘,一会儿在纸上写写画画,最后,伙计带着满面笑容的妇人进了里间。

念辰带着锦心围观了全程,见那掌柜的看过来,不觉弯唇一笑,点点头打招呼。

那妇人迎上来跟她俩聊起来,没一会儿,念辰和锦心便一人买了一根银钗,才离开那银楼。

这会儿,几人才觉腹中有些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