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如出一辙。

第二剑,再斩云中水阁的日食月食,这两只云中君平日最爱的灵宠。

第三剑,直破云中君仙府洞天护法大阵。

只用三剑,长珩杀到了云中君养伤的洞天福地里来。因为,他实在是真的……很伤心,很不解,很生气,所以迫不及待要得到一个答案了。

“长珩!你这是要造反吗!”云中君被这动静惊动,带着伤坐在屋内,咳嗽不止。

昔日风光无限的仙族领袖,现下却狼狈孱弱。

长珩提着滴血的剑走进这屋子,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眼中的血丝又深了些,“长珩有惑,特来向云中君请教。”

他的称呼变了,云中君也发现这里的不同,他冷冷的看着长珩,“你有何惑?”

“云中君既派皋陶下界助我渡劫,又派近卫军下界杀我,是何缘由?”

“你怎会知道……?”

问水剑举起,霜气渐生。

“我耐心有限,云中君最好是回答问题。”

云中君大怒,从来没有人胆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但此时他只能压抑住自己的怒火,“你与赤地女子命数相连,我必须要做两手准备。”

“错了……”

话音刚落,云中君身侧的地板就被劈成两截,深深的剑痕十分狰狞。

“云中君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我活着回来,于你而言,我只是一枚已经不顺手的棋子……派皋陶下界不过是你为了人前慈悲的假面在做戏罢了。杀我,亦能消灭赤地女子,甚至能牵制东方青苍那十万被封印在万天之墟里的士兵,一石三鸟。”

云中君表情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长珩,你都在臆想些什么?”

“第二个问题,找了一万年的容昊,找着了吗?”长珩的剑又往前近了一步,“这一次要好好回答,不然我也不知道剑会挥向哪里。”

“……”云中君藏在袖中的拳头紧握,“没有,他藏得很好……”

问水剑再次挥出,击在云中君的金印上,那印便是云中君的本命法器。云中君身体一震,唇边溢出一道血线。

他身后的椅子早一刀两断,狼狈的坐到地上。

“又错了。”长珩轻嘲,“看来在你眼中,我真的很蠢很好骗,对吧?”

“花朝夜赤地女子元神下落不明,是你拿走了吧?你是水云天的首领,要拿到一两件先战神以前的贴身之物易如反掌。用这个,在混乱中带走赤地女子元神,坐山观虎斗,当真好心计……握住了容昊的命脉,何愁他不听你的?”

云中君咳嗽,喘气如牛,“长珩!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今日胡言乱语我可以当作你沉睡太久又经过几番苦战身体没恢复好才叫你行为异常,但你不要得寸进尺!”

“看,你还是那么嘴硬……”长珩打破他的幻想,“你不答,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吧?”

云中君目如毒箭盯着长珩。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杀进这洞天福地时,我就把这里都抛入芥子世界中了……你猜你那些忠心耿耿的下属,要找多久,才能在亿万数不清的芥子世界里找到你?”

长珩唇边带笑,目中冰冷。

“既然你不想答,那我替你答……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容昊对你而言毫无用处,和赤地女子一样都是该丢弃的棋子。你要找他,那就是有所求……因为你想弄清楚,他为什么要带走丹音。”

说到丹音,问水剑的嗡鸣一下变得十分刺耳,云中君心惊胆颤,他看向长珩,刹那明白了什么……

“你……是为了……”

“丹音。你们为什么都要带走她?”

“你想找容昊,太容易了。只要放出一点点赤地女子的元神在你手里的消息,他就会乖乖送上门。借由容昊,你又弄清楚了他为什么要带走丹音的原因……”

云中君面色如纸,头冒冷汗。

“丹音……被你带走了……”长珩一步步逼近,剑锋抵着云中君的脖子,“我一开始不敢确定,直到……”

长珩空出的左手上寒霜中出现了一枚发簪,那散发着强大威力的法器与此时抵在云中君脖子上的问水剑同出一源……

云中君惊骇万分,看向问水剑又看向那只发簪,“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炼出第二件本命法器!”

“直到我炼出这第二件本命法器,它留下的一丝丝关于她的气息,我终于确认了,你送我的那只黑色的镖,东方青苍攻上水云天,你用来抵挡业火的两件古怪法器,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东方青苍说,你是个虚伪无耻,道貌岸然之辈,所言不假。你用的是她的神骨……来锻造这些法器。”

长珩自虐般说完这句话,哪怕心如刀绞,哪怕昨夜就已经想明白的事情,此时此刻,依然是如此的愤怒、痛恨、不解、不甘……

云中君藏在袖中的手忽然甩出一件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