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巴车一路向遗址处驶去,西北高远荒凉的风景从窗外倏忽而过,路过三危山时我使劲伸着脖子往远看,在已经开始有些夕阳西下的时间,三危山显得格外雄奇壮观,惊心动魄。  到了遗址,一下车浓浓的西北黄沙便往嘴里灌。  遗址已经被当地部门围圈保护起来,被围起来的面积应该有几百亩左右,实际的遗址范围只要具体的勘探工作开展以后才能确定。  我们在王海山的带领下进到遗址内场,遗址只是进行了初步的护理,连探方都还没有进行,所以我们都只是围在几个露出地表的几处遗迹观察。姚钧围着场地转了一大圈,每个露出的地方都仔细研究半天,有的地方还拿随身携带的分析仪测试成分。我和奇相跟在他后边,对一些遗迹表层的纹理构成和可能文化时期研究。等差不多转完,已经过了快两个小时,有些队员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中巴车里,只有王老和李后川还在带着几个学生研究。  转完一圈,姚钧看着我问道,“有什么发现没有?”  “只是露在地表层外的几个尖尖冒冒的,还没办法从纹理上确定具体是哪一个时期,不过这些粗糙的刻划方式起码应该不是商文化以前的遗址。”我回道  奇相看着姚钧说道:“应该不是共族人的遗址,看来我们要早点行动了。”  姚钧看了看我说道,“确实不是共族人遗址,咱们今晚不跟考古队回去,先去周边探索一下,一会我去跟王队长说。”  “等会儿,啥意思,今晚不回去,咱不跟考古队走了?那晚上住哪儿?”我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问。  “咱们只是不跟考古队一起回去,晚点有车过来接咱们,放心吧。”姚钧道  说着他朝王老那边走去,远远的看着他跟王老说了半天,应该是说好了,王老拍拍他的胳膊。  我们从车上拿下行李,看着接站车朝市里开去,心想,“完蛋,计划好的公费旅行计划真就这么没了。”  我们三个留下,我继续研究遗址,而奇相则是向外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走去,姚钧则是把他的青铜六角罗盘拿出来,又像个算命的神棍一样开始观山望气。  过了一会,奇相回来对着姚钧摇了摇头,又朝另一边的小山坡走去,就这样来来去去的,到天开始擦黑的时候奇相把周边几个小山坡都给逛完了。而姚钧则把六角铜罗盘举起来对着连绵山脉不知道在进行什么仪式。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奇相看着姚钧问道  姚钧放下举着的罗盘,又看了看四周山脉,说道:“这个地方的山风水气,与周天不合,气候变化无常六气不稳,应该是在整体大的山脉格局上动过手脚,明天咱们沿着夏日嘠勒金河北上去”  正说着,一辆老旧的212老式吉普车带着一路沙尘开了过来,直开到遗址圈起的边上。姚钧对我们招呼了一下,“接的人来了,咱们也收工。”  我们走到车跟前,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脸西北风沙吹久了的黑红貌相。  他对姚钧说道:“你们是跟考古队来的吧,苏馆长让我来接你们。”  “上车吧”姚钧对我和奇相说道。  上了车我锤了一下姚钧,“你让苏馆长安排的?”  “嗯。”  “可以啊,安排的挺周密啊。”  姚钧没有理我,对开车师傅说道,“师傅怎么称呼?”  “你们叫我阿勒突就好。”  “嗯,阿勒突老哥,苏馆长有跟你说过,接来几天我们可能需要借您辆车在这边周转转”  “哦~,说过了,今天接完你们,就把车子交给你们了,这吉普皮实扛造,在咱这大西北哪里都能去。”  “阿勒突老哥,您常年生活在这大西北有没有听过密须祭坛这个地方?”  阿勒突略沉吟了一下,道“祭坛?没有,咱们这戈壁黄沙的,哪有什么祭坛哟。”  “哦,那咱们这往西北方向去的话,有没有什么经常发生怪事的地方?”  “呵~,咱这莫高窟的万道金光不就挺神奇的。再往西北去的差不多得有个快一百多里地吧,有个叫姥姥坑的地方,常有人在那边失踪,牲口到了那边也经常失踪。我乡下老家的有个三表弟就是在那边没的,现也连个尸身也没找着。”  “哦”姚钧低着有点沉吟。  奇相拍了拍姚钧说道:“明天咱们就去那儿看看,一百多里,开车也就一两个小时。”  “咋,你们要去那边们,那可要小心啊,那边都挨着嘎顺大戈壁滩了,这个时节,大戈壁里黑沙暴常有,遇上基本就回不来了。”  “嗯,明天我们去看看,顺便看看大戈壁滩的风景。”姚钧应道  姚钧转头看看着我问道:“你知道嘎顺戈壁滩吗?”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来过这儿”我一脸奇怪  奇相接道“这嘎顺戈壁在很上古时候还有个名字,叫八百里瀚海。据说这个地方有黑沙暴的时候,风沙大的能把火车掀翻。楼兰古国和高昌古国曾经都是在这个大戈壁里盛极一时。”  我一听高昌楼兰,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咱们要去找这两个遗址吗,你们这是有线索?”  姚钧白了我一眼,“不是,不是跟你说过,咱们要找当年的密须人的部落祭坛遗址。”  ————  第二天一早不到七点,我们收拾好东西,随车带好了各式样的装备,姚钧从他的大包里拿出几大包制式压缩饼干,给我和奇相每人扔了两大包让我们放到各自的背包里。  由于这次要进荒漠,所以一路走的都是下乡的各种土路,有的地方甚至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