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宋念初的话的确把杜冬云给吓到了。 这段时间杜冬云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只能看电视,玩手机,倒是看到了不少豪门狗血剧。 其中婚生子和私生子争夺家产的故事,一个比一个激烈,一个比一个狗血。 当时杜冬云只是一笑而过。 现在想想,这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自己还被卷进去了,她一阵后怕。 这下杜冬云甚至都觉得手里的烤串都不香了,战战兢兢地问宋念初:“念初,他们这些有钱人为了争夺家产,什么事情都出做得出来,我们俩会不会有危险?” 她现在可算是知道怕了。 跟杜冬云这样的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只有恐吓才能震慑住她作死的心。 “所以我让你以后离祁佑远一点。”宋念初说。 杜冬云连连点头。 这下就是宋念初让她去找祁佑,她都不敢了:“妈以后一定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她自己念叨着,曾经在电视里看过的各种狗血桥段,一段段的从她脑海中闪过。 见宋念初吃嘛嘛香,吃完了烤肉又在吃烤香菇,似乎完全不为这件事担忧,杜冬云忍不住问:“念初,你就不害怕了。” “我害怕有用吗?”宋念初反问。 杜冬云一下被问住。 的确,他们这种平头百姓遇上了这种事,即使害怕也没有用。 可害怕是一个人的本能,谁又能真的像宋念初这般控制自如? 杜冬云一边告诉自己别害怕,一边又忍不住害怕,可算是惴惴不安地吃完了宵夜。 宋念初正要送她去附近订好的酒店里过夜,祁君临恰好走了出来:“银行那边给我回复了。” 杜冬云一个哆嗦,忙对宋念初说:“念初,你们早点休息吧,妈就不打扰了。妈自己去酒店就行了,你不用送了。” 她这样子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宋念初直接把刚开的门又给合上了。 杜冬云想要去争夺门锁的控制权,被宋念初瞪了一眼:“现在知道怕了有什么用,你当初做这种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想今天呢?” 宋念初不用听祁君临开口,也能猜到这肯定又是杜冬云的错。 要不然的话,她不会这么心虚。 宋念初直接把门反锁了,确保杜冬云开不了门,随后走到祁君临身边,压着火气问:“银行那边怎么说?” 祁君临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关键说了一遍:“也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事。你妈做了回二房东,把那套房子长租给了一家公司。公司提前付了三年的租金,现在过来收房,你妈不同意搬出去,才有了今晚的事。” 宋念初乍一听明白了,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奇怪:“这里边怎么还会有银行的事?” “这家来租房子的公司其实是个三房东,他们想整合当地的房屋资源,做公寓出租。”祁君临说。 这件事最近闹得挺火热的,宋念初也有所耳闻,但还是不明白,这中间怎么会有银行的事? 当祁君临看到这个公司提出要整合当地出租房资源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们后续的一系列工作。 所谓的整合房产资源,统一出租住房,只是表面上能看到的,实际上背后这一套资产是可以做打包出售的。 现在这家做三房东的租房公司,就是将这一套资源打包卖给了一家第三方金融公司。 金融公司经过一系列的操作,让这一套租房资源成为了一个金融产品。 现在许多金融产品开售都会涉及到银行,或者直接通过银行伪装成一个类似于存款的存在,诱使储户购买。 这一套看似简单的房屋出租,背后其实有着一整套完整的金融体系操作。 银行就是在这其中的某一个环节中所介入的。 这些操作一环套着一环,只要中间某一个环节出问题,整条金融链都有可能爆雷。 现在,透过表面去看现象之后,就能够发现当初来租这套房子的租房公司已经跟杜冬云出租的这套房子没有关系了,银行才是这套房子的最终租入者。 如今杜冬云违反契约不愿意搬出去,租房公司已经拿到了钱,套现离场了,作为最终债务的支付者,银行自然要来负责清场。 这是帝都银行的一条支线业务,祁君临听人提过一回,但觉得多半做不起来,只给了小额度的资金做试点,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到了杜冬云家。 祁君临简要跟宋念初把里面的道理都给讲透了,瞥了杜冬云一眼:“我刚跟银行打过电话,他们已经离场了,不会再去收你的房子。你可以重新住回去。” 杜冬云小声应了一下,又紧张地去看宋念初。 这会儿她已经能感受到宋念初的怒意了。 宋念初的确要被杜冬云气死了。 她就这么一套房子,房子也就那么一点点大,一个人住着也就差不多了,这东西怎么还会想到把它租掉呢? “你为什么要把房子出租?房子出租了,你住哪?”宋念初生气地问。 “他们来租房的时候,跟我说只要一个房间就可以了。我就想着。你又不在家,你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掉了,给我挣点钱。” 想起当时对方是怎么说服她的,杜冬云还有些心痒难耐,“念初,你也知道现在帝都的房租有多贵。咱家那个地段,一个床位都能租七八百……” 宋念初横了她一眼,杜冬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但还是不死心的小声逼逼,“我也是为你好,想给家里挣点钱,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地上班了。” “我现在上班开心得很,用不着你心疼。”宋念初没好气地说。 杜冬云的这些借口,无非是看周围别的人都挣了钱,她也想挣钱,因此脑子一热就把房子给租了出去。 然而生气着生气着,宋念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