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朦胧月色结合路灯拢着他五官轮廓,有股子让人心跳加速的艺术感。他左手垂落在西裤边缘,从指尖到腕骨皆是仙品。

陈子轻继续夹:“你听没听到呀?”

周今休闭上眼睛,仿佛是想死:“听到了。”

【受不了,辞职,明天就辞职,连夜打报告。】

·

等到周今休站在陈子轻面前,一颗颗地为他扣着大衣扣子,他这才给被秋水湖的保镖们压

着肩膀以防暴走,一直盯着他的少年一个眼神。

“你不是我儿子,以后别再来了。()”

裴予恩的面部一阵黑一阵红,他半天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不能不要我。?()_[(()”

这几个字里有威胁,也有祈求和不安。

陈子轻觉察拂在额头的气息微凉,有点痒,他用手蹭蹭那个皮肤,视线越过周今休的肩头去看裴予恩。

“为什么不能?谁会要前妻给自己戴绿帽和别人生的孩子?”

少年徒然发疯一般挣脱出保镖们的钳制朝他扑来,他眼神阻止保镖阻拦。

【我知道我太心急了,我的手法太过粗糙,来不及慢慢完善,是暗中有助力才促成这个局面。】

【我应该从长计议,可我的直觉告诉我,不能等了,我害怕。】

【哥们的死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这个世界根本不是我以为的那样,有很多是我不懂的,才接触到的。人斗不过恶鬼,恶鬼斗不过会对付它的人。】

【庄惘云活着,跟欺骗爸让他和他背后的队伍前功尽弃,二选一,我选前者。】

陈子轻心里咯噔一下,他非常吃惊地看着单膝下跪,抱住他腿的少年。

幕后操作那一出让他顺势而为的人竟然是庄予恩,不对,裴予恩。

那助力的又会是谁呢……

腿上的收紧让陈子轻收起思绪,这小叛徒的举动算合格吗,能不能让他把标注任务完成四分之一?

积分袋迟迟没掉,说明不合规。

估计是他还没承认自己以前的行为,没忏悔认错祈求原谅。

陈子轻动了动腿,语气不耐烦地说:“又没到过年,你跪我干什么,就算你跪一整晚,我也不会给你一分压岁钱,庄予,裴予恩,别在这丢人现眼,赶紧给我起来,回去找你爸。”

【我没想让他受伤,是我低估了庄易军对他的抵触程度。】

【这笔帐我会替他讨回来。】

陈子轻怔了怔。

脖子上忽然传来束紧的感觉,他垂头才发现周秘书不但把他大衣最上面的扣子扣起来了,还把他的衣领竖起来裹着他的脖子,不知道在玩什么恶作剧的游戏,幼稚鬼。

陈子轻拍开周今休的手,对跪在他脚边的少年说:“我让你起来,你到底听没听到。”

裴予恩跟条大狗一样蹭他腿:“你不是我爸,还是我叔,搞成今天这样又不是我想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不是你儿子,小叔,你心里有怨可以对我撒,随便撒,但你别不理我,不要我了,在这件事上我难道不是最无辜……”

陈子轻倏地打断:“你不知道?”

不等裴予恩反驳,他就说:“你知道。”

陈子轻语出惊人:“你很早就知道他是你爸,我不是。”

他一脚把抱着他腿的少年踢开:“庄予……”

又叫错了,陈子轻生硬地改口:“裴予恩,你拿我当傻子骗!你们父子俩对我干的龌龊事真以为我一无所知?”

() 裴予恩全身僵硬(),体温霎那间攀高?()?[(),臊上了。

【操。】

【我一直都很谨慎,他不可能发现这件事。】

【只有一个可能,他在诈我。】

【他还愿意诈我,说明我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不然他为什么不诈别人,就诈我。】

“……”

陈子轻有意无意地把手机弄掉在地。

屏幕亮了起来,屏保在幽幽光下显得清晰无比。

照片里,男人坐在裴清然腿上,他抬着脸看镜头,眼角眉梢有局促的羞耻和春色。

镜头下的画面让人浮想联翩。

谁知道他们剩下的半部分有没有连在一起,是否激起层层叠叠的白色浪潮。

裴予恩瞳孔微缩,他胸膛剧烈起伏,气息骤然就粗沉起来,整个人像一头濒临杀戮的成年雄狮。

我操,他妈的裴清然跟庄惘云做了什么?

理智崩塌的裴予恩恶狠狠地瞪着地上的手机,好似在瞪夺妻之仇的死敌,他僵硬地伸出手,一只手先他一步拿起手机。

周今休的目光落在屏保上面,看似是在欣赏,面上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七爷,您在游戏里骑上瘾了,到现实生活中控制不住就乱骑?”

陈子轻后知后觉地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