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睿驾云将慕乙、灵晔和欢宁送回天虞山,期间欢宁自觉伤势不至严重到无法驾云之地步,虽无法带着慕乙与灵晔,但可减轻长睿负担。

长睿驾云时偶尔会有体内火烧火燎之感觉,灵晔躺在轻云之上,旁边慕乙端正坐着,欢宁左侧是长睿,右侧是慕乙,甚是安心。

长睿双眼望着前方,落日在云海中,晚霞似火,衬得她脸颊微红,自相遇以来,欢宁未曾见长睿脸红过,如今瞧去,真是好看得挪不开眼,虽是没有女儿家的娇羞,目光仍旧正气凛然,可亦是难得一见啊!

她不知,她的脸颊亦被红霞映照红扑扑的,一双眼睛盯在长睿身上,亮晶晶似晶珠的模样亦被慕乙收在眼底。

灵晔看着他们,欢宁望着长睿,慕乙望着欢宁,不禁笑出声,一笑五脏六腑就疼,一疼他便觉自己如今之模样实在凄惨,更想笑了。

长睿看向灵晔,心中佩服:“神君勇武,受了这般严重的伤却能大笑了然,气量似海,真是让长睿佩服。”

灵晔看向长睿,忽然诚实:“本神君是在笑自己如今凄凉之境地啊,小长睿,你不知那两只狐狸就只看得见彼此,将本神君撇在一旁,不管本神君的生死,哼!什么千百年的好友,遇见心仪之狐后便将‘挚友’二字抛之脑后啊!小长睿,日后你可不要遇见这样的‘挚友’啊!”

长睿知道他在打趣慕乙与欢宁二人,不由一笑,欢宁看着灵晔,焦急的摆手解释道:“没有,上君才不会不管神君的生死呢。”

灵晔打岔:“看!她还护着他。”

慕乙知道他惯爱说这些玩笑话,但是因为他此次伤势确实严重,便说道:“千年的神君了,还和一个小娃娃告状,我知你受伤,伤势严重,但死不了,我亦身上带伤,不能似清霜一般将你背起,不然还能将你抱在怀中?”

灵晔想到慕乙将他抱在怀中的场景便一阵恶寒,不由紧皱眉头,露出嫌弃之模样:“那还是算了,这样躺着挺好的,你抱你的小欢宁去吧。”

他没头没脑的最后说了这句话,反倒让欢宁羞红了脸,双颊红彤彤的,比红霞还红艳。羞涩的欢宁将头倒在长睿肩头,拉住长睿的袖口,娇俏可人,慕乙瞧之,实在喜爱,但因长睿在旁,虽是心痒难耐,但还是忍住了!无妨,回了天虞山······回了天虞山便能安静的拉拉欢宁的小手······

长睿将头抵在欢宁的头上,微微一笑,虽未言语,可欢宁知,长睿阿姊在安慰她。回想与欢宁初见,那只懵懂却真诚的小狐狸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那时见到欢宁,她颇为照顾,一是因长风与长凌言她聪慧善良,若是有心引导,日后必能照拂一方百姓,二是因欢宁眼中清澈,对万物充满着期待。那时她也只期盼欢宁潜心修行,日后得道,哪知道后来发生的事一件件,如滚滚巨浪袭来,令人不安。到如今,师尊也寻不到了。

长睿问欢宁:“欢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师尊他们会以身殉道的?”

欢宁仰起头,看向长睿,昀静道长是长睿最敬重、天下间最喜爱的师尊,看着师尊在自己眼前化为符咒,长睿阿姊该是多么心痛啊,欢宁望着长睿,心疼长睿阿姊,老实说道:“在去往祭神阁之前便知道了。也是因为有掌门与长老们相助,我才能进入祭神阁。”

就是那晚,欢宁知晓了神书派掌门与长老们以身殉道的决心,正因为此,她才大胆的前往祭神阁。

长睿、长谨与长风三人在欢宁盗取祭神书后,观察掌门与长老们的态度,便大胆猜测,掌门与长老们早已知晓欢宁会盗取祭神书,只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呢?那时他们三人不懂,如今懂了。

虽是明白师尊以身殉道,是守正卫道之责,可伤痛哪是知晓了真相,明白了道理后便能消失的!对亡者的念想哪是知道了、明白了便能不去想呢。

师尊的音容笑貌就在长睿的记忆中,任凭岁月变迁、斗转星移都不会忘记的。

欢宁看到长睿眼底的悲伤,不知该如何宽慰,喃喃喊道:“长睿阿姊······”

长睿看着欢宁,面对欢宁她不用压抑自己的伤痛,便说道:“多年前,祭神阁异动,引起苍黎神树中被封印的妖魔躁动,当时为了压住祭神阁与苍黎神树,神书派的先辈几乎都以身殉道了,只剩下两位掌门与五位长老,他们一直镇守着祭神阁,害怕再出现异动,却忽然让欢宁你盗取了祭神书,那时长风、长谨同我只在猜想师尊他们定是想到了镇压的法子······”

话说到此,长睿便无法说下去了,紧紧的握着欢宁的手,眼中明明那么悲伤,却就是拧着,不肯掉眼泪。

灵晔看着长睿,想起了与大堕神一战中,他失去了重要的人,这种伤痛不是旁人三言两语便能抚平的,而长睿又是不愿说出自己伤痛之人,不会说出‘心很痛’这般的话来,许是大师姐的身份早已刻在心中,便已是养成了无论何事都不能哭的习惯了。唉!

慕乙看着长睿,开口说道:“多年前那场异动应是宋臣廉出生时,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