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霖带着秋柔与是修,来到里巷,里监门知道他白日进山除妖,此刻见他回来,又听得他言妖已除,大喜,立刻放他回家。可是他大门不走,偏偏要走翻墙进入,秋柔入世已有一段时日,跟在他身后问道:“为何你不从大门进家门?”

宋霖欲爬墙的手顿住了,转头冲秋柔解释道:“阿爹不知道我出门了,若是从大门进,只怕少不了阿爹一顿打。”

是修冷笑一声:“只要你阿爹不是眼瞎耳聋之人,都该知道你已出门多时,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宋霖也知是这个理,心知肚明这一顿打是挨定了,只是他不想让秋柔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想着悄悄将二人安顿好之后再向阿爹请罪。

不成想,自己才跃到那墙后的桑树,就见到桑树下站着阿爹,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擎着藤条!那模样,活像罗刹恶鬼!本可穿墙而入的秋柔学着宋霖的样子一跃而入,看到宋霖阿爹吓了一跳,是修无奈,也学着秋柔的样子跃入院中,看见宋霖阿爹倒是没有被吓到。

宋霖阿爹看见宋霖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似是被自己模样吓到了,微微咧了咧嘴,双目放大,待真的看清楚之后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有客来访,宋霖阿爹的怒气不能当即发作,将藤条缓缓背在身后,柔和的询问之声与他脸上的怒气实在不符。

宋霖看见阿爹将藤条收到身后,知道阿爹一时半会儿不会打自己,立刻迎上前走到阿爹跟前,笑呵呵道:“阿爹,还未就寝呢?”

宋霖阿爹故意揶揄宋霖:“这不是等着英雄回来嘛。”

宋霖赔笑道:“阿爹说笑了,哪有什么英雄,我已告诉守城的兄弟,那蜘蛛精是被路过的真人道士收服的,绝不会说出我的名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宋霖阿爹便暴跳如雷,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场,身后手一扬,一藤鞭打在宋霖身上,打了宋霖一个猝不及防!

宋霖阿爹一鞭紧跟一鞭,打得宋霖上蹿下跳没地逃,宋霖阿爹口中还训斥道:“不就是读过□□书嘛!还自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居然敢偷偷溜出去去除什么妖怪!啊!除什么妖!除妖是要有真本事!你呢!有什么本事!”

是修在一旁看得欢喜,只有秋柔在着急,却不知该如何拦住宋霖阿爹,情急之下,只能施法定住宋霖阿爹!宋霖一看阿爹不动了,连忙看向秋柔,拱手施礼:“劳烦神女费心了,阿爹这顿打不碍事的,还请神女再施法让阿爹自由。”

秋柔担心宋霖:“可是这样打,会打死你的啊,我和神君就曾见到过被藤鞭打死的尸体,那还是一个小孩呢,后来才知道那小孩是被自己的阿爹活活打死的!”

宋霖微微一笑:“神女,这是不同的,今日阿爹打我是因担心我,而神女所见被自己阿爹打死的孩子,是因为孩子的阿爹心中不怜爱自己的儿女,神女收回神法便知晓了。”

秋柔将信将疑的扬手一挥,那宋霖阿爹立刻便能喘息了,宋霖阿爹打量着秋柔与是修,都忘了这儿子该打了。

宋霖立刻向阿爹介绍道:“阿爹,这两位是天上的神君与神女,今日林中能斩杀那只害人的蜘蛛全因神君与神女出手,不然孩儿性命难保啊!”

宋霖阿爹闻言,立刻冲是修与秋柔拱手施礼:“多谢神君与神女救下犬子,大恩大德,宋某必将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日日以鲜花与香烛供奉神君与神女大人。”

是修看宋霖挨打正暗暗窃喜呢,听闻宋霖阿爹此言,急忙摆手说道:“供奉一事便罢了,不过是路过此地,随手之便,无需牢记。”

秋柔也点头说道:“宋霖的阿爹,秋柔不要鲜花与香烛,只要宋霖做糖饴。”

宋霖阿爹听闻此言,抬头看向宋霖,宋霖笑道:“神女似乎是初次下山,很是喜爱凡间的糖饴,在临尘县孩儿做的糖饴说第二,谁敢说第一?”

宋霖阿爹擎着火把,细细看秋柔的双眸,见秋柔双眸清澈,本是疑心他们也是妖邪之辈,但细看却觉不像,连忙将是修与秋柔请到大堂内,点燃灯芯,照亮了屋子,又让宋霖去把东旁与西旁两屋清扫干净,取来酒醴请是修与秋柔享用。

只要不是特别难吃,秋柔都觉美味的,顾着吃酒醴,都不同宋霖阿爹言语。

是修轻轻尝了一口,冲宋霖阿爹说道:“可口。”

宋霖阿爹露出憨笑,虽是脸上皱纹些许,然也可瞧出年轻时是一个清秀之人,他道:“神君与神女饮琼浆玉露,吃仙果,这酒醴粗俗之物,也能入神君与神女之口,实在是它的福分,也是老朽的福分。”

秋柔已吃完一小碗,擦擦嘴角道:“宋霖阿爹,凡间很多飨食都比琼浆玉液好,尤其是那糖饴,最是可口。”

宋霖阿爹,起身欲再去取一碗酒醴给秋柔,被是修叫住:“宋老伯,秋柔不能多吃,一碗便可。”

宋霖阿爹看向秋柔,见秋柔不情不愿的点头后才没再去取,见宋霖阿爹一直站着,秋柔拉着他坐下,道:“宋霖阿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