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待会就在这边碰面。”徐旻满脸焦急,健步如飞,随便朝着一个方向就跑了出去。 顾浔沫却没像说好的那样行动,而是在原地狠狠跺脚,不满地嘟囔着,“什么嘛,我才不去找那种人!” 见顾浔沫没有动作,藏在暗处的人纠结片刻,朝着徐旻追去。 造皇还真是看碟下菜,秦砺心中好笑,还好他现在就是个普通人。 跟着他的那位功力要弱了几分,见徐旻他们找来不得不避,不然恐怕就露陷了。 没人暗中监视,顾浔沫面上表情瞬间转换,她迅速走向秦砺所在的地方,看到他身旁两人时一愣,“老大,他们是?” “我也不清楚。”秦砺苦笑着摇头,松开了捂在两人嘴上的手,“你先给他们治疗一下。” 还在剧烈挣扎的小女孩感觉到身上突然暖洋洋的,她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因为长时间得不到治疗而发炎腐烂的伤口正肉眼可见地痊愈着。 “哥哥的腿。”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突然从小女孩口中吐出,等她再次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全是泪水。 “你也是异能者,你拥有治疗的能力对不对?!” 听到孙女的话,面如死灰的老人全身一震,拉着女孩朝顾浔沫跪下,“您和那群畜生不一样,您是好人,求您救救我的孙子!” 秦砺拉起不断磕着头的两人,眉头紧拧着,开口询问道:“您的孙子怎么了?” “麒儿命苦,出任务时被丧尸包围,虽然逃出来了,却折了一条腿。”说到这,老人泣不成声,几乎喘不上气来。 “家里三张嘴等着吃饭,顶梁柱却塌了。阿凤背着我将自己卖给了悠香楼,天天被人戳脊梁骨,只为了让我们活下去。” “您情绪不宜太过激动,先缓缓。”顾浔沫转头看向静静坐着,却一直默默掉着眼泪的小女孩,目露不忍。 “我时间不多,接下来的事你来讲吧。” 苏鹊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眼中是深刻入骨的恨,“我叫苏鹊,排行最小。” “内围异能者崔洪,昨天掳走了哥哥,并扬言说要……要轻薄他。” 最后三个字轻得风一吹就散了,但秦砺和顾浔沫都听得分明。 顾浔沫沉默半晌,心中冒火,最后咬牙切齿地吐出两字,“造皇!” 就在这时,一片薄如蝉翼的金属片坠落在地,发出细微声响。 秦砺重新招呼着一老一小躲起来,“浔沫,你先回内围,注意这个叫做崔洪的。” 目送顾浔沫他们离去,苏鹊这才开口,有些不解,“哥哥,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这事说起来复杂。”秦砺上前搀扶着有些乏力的老人,“总之造皇顶头那几位心思多疑,我们的行动限制颇多。” 老人听到这里,语气惭愧,“刚刚对不起,是我错了。” “您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秦砺掏出顾浔沫带来的吃食,全部递了出去,“与我同路可能会害了你们,就在这分开吧。” 老人颤巍着抬起手将食物推了回去,“我们不能收。” “您……”秦砺才刚开口,却被打断。 “这尊称该我来用才对,您叫我苏庆国就好。” “苏爷爷,我有去处,不差这口吃的。”听到这话,秦砺退而求其次,将食物塞到了苏鹊手上。 “苏鹊还小,营养得跟上,不然长不高了。” 告别爷孙俩,秦砺一路来到悠香楼背面,利落翻进了吴仪办公室内。 侧身躲过迎面袭来的锋利匕首,秦砺梗着脖子伸手抵着刀柄推出去一点,展颜笑道:“好歹也算朋友了,没必要刀刃相见吧。” 吴仪收回匕首,上下打量着完好无损的秦砺,冷哼一声,“你竟然还活着?” “死也死不成,就是命硬。”秦砺从善如流,施施然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果盘上的苹果啃着。 门外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秦砺在心里琢磨着,试探开口问道:“我的事不会影响到悠香楼了吧?” 将窗户锁牢,吴仪转身看向秦砺,目光认真,“四人小队,三位异能者,加入造皇不久,因为不受信任处境尴尬,我没说错吧?” “消息挺灵通。”听到这话,秦砺面色不变,不咸不淡评价上这么一句,“吴老板有何见解?” “四人中,你才是真正的领导者。”吴仪紧紧盯着秦砺,试图从中看出什么。 “包括加入造皇,这支队伍的所有决定实际上都是由你先提出。只是有普通人这层身份做掩护,再加上你摆出见利眼开的姿态,这才被严重低估了。” 秦砺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反问道:“魏锦富那个傻大个说的?” “别诧异。”秦砺站起身,走到了吴仪面前,“能确切知道我们这么多情况,并且傻到会将此全盘托出的,恐怕只有这么个人了。” 这句话落下,两人沉默对视着,吴仪突然开口说道:“今天发生这事,其实是悠香楼的锅。” 她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取出一张纸,递给了秦砺,“刺杀那位异能者的叫苏凤,是我们悠香楼的人。” 苏凤?阿凤! 秦砺一愣,脑中浮现出两道相互搀扶走远的身影,他声音有些涩,“苏爷爷还不知道吧。” “你认识?”吴仪似乎也有些恍惚,脸上露出苦笑,“能怎么说,开不了口。” 秦砺敛起情绪,接过信低头看着。 他原先还奇怪,内围站岗虽然敷衍,却也不至于被人偷溜进去。 可如今看到这封信,又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崔洪这人色胆如天,男女皆吃。 苏凤知道自家弟弟被他掳走后,便向其自荐,很快得到了今天进入内围伺候的通知。 这位被说成偷渡进内围的人,分明是正大光明走进去的! 这件事一查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