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出任务去了,不在基地内。”魏壮移开视线,目光落在已经吓破胆的杨宋身上,将话题拉了回来。 “今天发生的事性质严重。”他一挥手,示意监察队行动,“废了他双手双腿,逐出造皇,以儆效尤!” 秦砺眉头微拧,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处境,只是杨宋此时牢牢抓着他的手臂。 他十指内扣,要不是秦砺的身体经过加强,恐怕已经被指甲生生刺进皮肉中。 看到监察队靠近自己,杨宋目光惊惧,手上力气又重几分,“秦砺!你要救我,救我!” 紧扣的手被生生掰开,杨宋被毫不留情地拖走,在地上留下一滩黄渍液体。 秦砺没去看杨宋,而是呆呆坐在原地,仿佛被眼前一幕吓傻。 他眼珠四下转着,又突然定住,抬头紧盯着魏壮,因为失控有些破音,“是杨宋骗我!他说站岗是轮班制的,所以我才跟着走的!” 说到这,秦砺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踉跄着爬起来,快步走到魏壮面前,神色激动,“负责人可以作证,我是不知情的!”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杨宋声嘶力竭的痛喊,隐约伴着铁棍击打皮肉的闷响声。 喊声逐渐减小,秦砺身体止不住颤抖着,他又转身朝监察队跑去,伸手随便抓住一个人,“你把负责人找来!他能给我作证,你快去把他找来!” 徐旻目光失望,他上前一把抓住秦砺,声色俱厉,“够了!你还不嫌丢人吗?!” 被这么一吼,秦砺安静下来,他双目刺红,开始打感情牌,“徐哥,我还没给我爸报仇,我不能死啊……就这么下去了,我没脸见他。” “如果不是看在叔叔收养了阿旻,不辞辛苦将他拉扯长大,我们也不会这么照顾着你。” 顾浔沫伸手推开秦砺,挡在了徐旻面前,“阿旻还总在我们面前替你说好话,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你对得起他?对得起叔叔吗?!” 别看这话说得狠,实际上顾浔沫心虚极了。 如果不是知道秦砺和徐旻都是一个孤儿院出来的,在他们的人生中根本没有父亲这个人物,她还真没法义正言辞地吼出这么一段来。 毕竟虽然将其美化了,但到底还是在咒人家死啊! 这一串连轰带炸的质问招呼下来,秦砺安静如鹌鹑,不敢再说话,他双手攥着死紧,面露绝望。 目睹这极具戏剧性的画面,魏壮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反目成仇了? 怎么总感觉这一幕有些该死的熟悉啊? “该怎么罚,罚多重,都是讲证据的。”见场面安静下来,魏壮清了清嗓子,背着手开口,“在下令抓捕你们之前,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就已经弄清楚了。” 见秦砺如死灰般的双眸重新染上希冀,魏壮面色不变,“量你被人诓骗在先,惩罚可轻上一些。” “剥夺守卫身份,取消入住内围资格。”说这话时,魏壮视线不着痕迹扫过其他三人。 只是如果能让他看出不对,徐旻三人这段日子苦练的演技岂不是白瞎了。 见秦砺被监察队拖走,顾淇只是轻微朝魏壮点头,“给魏基主添麻烦了,如果有能用到我们的地方,在所不辞。” 被拖出大门,秦砺一眼就看到了地上残留的大片血迹,以及跪在外面脸色铁青的郑钱。 三队出了这等岔子,他作为队长,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失职负责。 对上郑钱恨不得杀了他的怨毒视线,秦砺忍不住瑟缩着,像只鸵鸟一样任由监察队将他带走。 被像垃圾一样扔出内围,秦砺顶着四周投来的探究视线,慌不择路地随意钻进小巷里。 只是还没跑上几步,他就被一群衣着破烂肮脏如乞丐的老人家围住。 其中一位老头面色愤慨,举起手中当做拐杖用的树枝,就要抽到秦砺身上。 躲在暗处监视自己的视线仍在,秦砺在心中叹息一声,抬手抓住树枝,用了巧劲将老人击倒在地。 他一改自己如丧家犬的劲头,面露凶色,“就算老子沦落至此,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能欺负的!” 这群老人见秦砺是个硬茬子,心中虽然害怕,却没人退缩。 倒是闻讯而来的年轻人先急了,他们纷纷走向自家长辈将其带走,嘴上骂骂咧咧。 “嫌活得长了,逞什么英雄!遇到那事也只能算他倒霉,再多管闲事,恐怕我们都活不过明天!” 刚刚还略显拥挤的小巷宽敞起来,只剩下方才动手的老人。 秦砺刚刚那一下虽然没什么实质伤害,但架不住老人年龄大了,摔到地上好半天缓不上劲儿来。 按照人设,秦砺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顶着身后注视,他重新举起树枝,脑中不断思考着如何解局。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如炮弹般朝秦砺撞去,在树枝落在老人身上前一刻狠狠将他撞倒。 “爷爷,你快走!” 稚嫩童音在耳边响起,秦砺感觉到有一双小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服。 只是这一声不但没有起到任何劝退作用,反而刺激到了老人。 秦砺眼睁睁看着老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带着玉石俱焚的架势朝自己扑来,颇有些头疼。 要不直接杀了那个不长眼的监视者? 正当秦砺思考着这个可能性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徐旻的声音。 “浔沫,你知道的,他们一家也算是我的恩人,我真的不能放任他不管。” 在背后视线消失的一瞬间,秦砺迅速化拳为掌,卸去了老人前扑的力道,将他稳妥扶好。 秦砺双手分别抓住一老一小,带着他们就近躲了起来。 很快,徐旻和顾浔沫的身影出现在了刚刚秦砺所在的位置。 顾浔沫板着脸,似乎仍在生气,她目光在四周看了一遭,秀眉蹙起,“怎么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