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滴落在了一片黑暗中,就像是一点亮光,将那黑暗点亮,那水落着的地方所一株嫩绿植被上的叶子,顺着叶子弯过的弧度,一滴又一滴的水落下来,汇聚在一起,然后滴落在滋养这棵植物的泥土上。

那是一株非常普通的植物,哪怕是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下也能够生长出来,遍地可见的植物。

视线往远拉,那里并不只有那么一株单独存在,那一片区域全都是这样的植株,那只是一片没有什么医药功能,只是观赏性还不错的水仙草丛。

这是空气里不知怎么的弥漫出一股幽香,那一株一株的水仙草上长满了还没有盛开的花苞,有的已经含苞待放了,可这明明是一片阴暗狭窄的地区,抬头一看,也见不到半点阳光,可偏偏这些水仙草却生长的很好。

花苞的颜色是白色的,靠近了一看,甚至还能看见里面沾满了黄色花粉的芯,周围没有任何的动物,可是植物必须要通过昆虫来带动花粉的传播,才能够进行繁衍。

不,在那一片安静的氛围中,有什么东西在沙沙作响,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

那一片黑暗之中,那是某种昆虫在煽动羽翼的声音,看着那阴影的轮廓,那似乎是一只巴掌大的蝴蝶,随着那只蝴蝶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它停靠在那朵原本水仙花上时,原本的花骨朵已经彻底的绽放开来了。

蝴蝶用它虹吸式的口器吸食着花蜜,而它翅膀上面花纹也清晰可见,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纹理,以黄白灰三种颜色交叉分布开来,看上去有点像是枯败的树的纹理,但随着翅膀彻底的张开,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张发出惊恐表情的扭曲的人脸样貌的图案。

“啊—”

那一刻,她的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的血都充在脑子里了,只感觉到一片惊悚,刷的一下睁开了那双布满血丝的杏仁色的眼睛,而步入眼帘的画面则并非是记忆中那久久不散的蝴蝶翅膀上的纹理,而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罩灯并没有打开,而照灯上的图案清晰可见,还是自己挑选的几只蝴蝶随风飞舞的图案。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片发寒,原本一觉醒来之后会发胀的脑袋,现在清醒无比,被噩梦吓得连起床气都没有。

“呼—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好奇怪啊!不会又是什么鬼预兆吧?算了,关我什么事!!”

花橼想要穿衣服起床去浴室打点水,让自己清醒点,却感觉到自己脚边上有什么重物在压着自己。

起身一看就看见那只蓝龙蜷缩在自己脚边上,画成一个圈,枕着自己的尾巴,鼻子上顶着一个蓝色的小泡随着吸气呼气,一大一小的收缩着。

看着这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宠物,花橼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刚才在害怕什么,满脸无语。

“靠,这家伙,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什么时候跑她床上来了?不是把它关在客房里面吗?还是说昨天睡觉前太困了,没有注意锁门?

感受到身下有东西抽走了,原本一呼一吸还挺有节奏的气泡一下就被戳穿了,蓝龙眯着一只左眼往上看,就看见那个女人穿着睡衣往浴室的方向走,它继续打了一个哈欠,换了一个方向之后,就继续抱着自己的尾巴睡个回笼觉。

走都主卧的浴室的时候,果然就看见主卧的门被顶开了一条缝隙,昨晚忘了锁门。

等洗完一个澡出来之后,看着残破不堪的自己的浴室,觉得已经很有必要向上面讨要自己已经被卡了很久的项目研究经费了。

正好那纸和自己所签署的合同的相冲撞的公文在自己手上,他们可能以为自己并不在意钱财问题,所以不会拿这东西来做文章,所以自己可以被随意对待,各种试探自己的底线,但花橼要告诉他们,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在临走之前,花橼毫不留情的将还在她床上睡觉的蓝龙给拎了起来,然后走到厕所将它放在了那个已经坏了一半的洗漱池内,这一过程蓝龙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花橼特意留心了一下,将门锁好。

临走前还吩咐橙树:“不要把它放出来,它要拆的话就拆这个已经被它拆了一半的厕所好。”

橙树俏皮的说了一个OK,然后又可怜兮兮的在她耳边360度旋转。

“小橘子,你答应我的系统升级,什么时候开始啊?这都快要一个多月了,版本都更新好几个了,我都快要比不上那几个小贱人了。”

花橼嗯了一声,然后做了一个胜利向前冲的姿势说:“马上,我这一次的技能CD太长,不过没关系,冷却时间快要结束了,看我大发神功,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中二病犯了的花橼换上了她那一身比较严谨的白色研究服,将那头披散在脖子上的短发扎成了一个小揪,而那长长的绿色漂染扎成了一个小辫子向耳后垂着,在那个小啾上转了几圈之后,再拿着一个顶上镶着珍珠的固定夹子插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