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不是,委屈你跟着我用这些寡淡无味的东西。”

这算是解释了。

他从桌前起身,亲自走向崔姝身侧,诚挚道:“我向你致歉,不该将你牵扯进来,只是我无人可依,无人可用,这几日的冒犯之处,也是我的过错。”

这一番作为,惊到了身后的沈归夷,这许多年,何曾见过自家郎君对谁这般低声下气的哄着过?

此前郡王被困,吃了许多的苦头,他作为贴身随侍,自然对崔姝恨之入骨,本想着郡王也是恨极了这为祸之人,却没想到今日算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难道郎君心中还是喜爱崔氏女?

可她已经是琅琊郡王的未婚妻子了啊?

夺妻之仇?兄弟阋墙?

真是一场大戏。

他脑中已经卷起了风暴,可很快便冷静下来,自家郎君的性子,绝不会做这种事。

一切都是为了大计。

崔姝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她对谢柯于没有了恋慕之心,却也不会将无谓的仇恨施加在他身上。

她自己说因,今日的苦果也是应当的。

她想,若是陌生人今日说出这一番话,哪怕自己心中不舒服,也不会故意落其面子。

崔姝返回到桌边,谢柯于说的对,村中尚有谜团重重未曾解开,她今日有诸多事情要办,若是不用早食,只会苦了自己,何必呢。

谢柯于见她回来,亲自为她盛了一碗粥食,崔姝潦草的吃着包子,喝着寡淡的粥,继续方才的话题:“你说的对,若是村中人心不齐,里正不会来说推荐他的亲子,昨日晚间,分明众人皆是不忿,村中人畏惧的,从来都不是里正,而是他身后之人,按照你所说,便是太子了。得另辟蹊径才是。”

她眼睛微微转动,像是找到了方向,身体自然前倾,像是与谢柯于分享,她自己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离他很近,自顾笑道:“里正不止一个儿子,他的幼子,身世古怪,也许能帮我们知道其他的事。”

她眉眼弯弯,唇边也是微笑。

谢柯于有一瞬间的愣神,崔姝很久都没有与自己这般好好说过话了,她眉眼见闪动着的熠熠的光辉,让人不忍破坏,他轻轻颔首,表示认同。

显然,崔姝眼下并不信任自己的说法,她想自己查出来这些奇怪之处。

“是个好方向。”他颇为赞许道。

崔姝顾不得去喝那碗粥食,便让牧声去帮她换衣衫。

赵紫燕还在房中,但是她是谢柯于的人,崔姝已然不相信她。

她准备今日出门,去看一看这村中白日里的情况,或许可以了解一二。

而谢柯于只能待在房中。那赵氏诸人仍旧没有意识到他已经逃脱,此时都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让崔姝举荐赵良呢。

其他人或许已经在地窖旁,挥动着铁锨往里面埋土了。

他们一面不敢和里正呛声,畏惧他身后的江州府尹和太子。一面却又心有不甘,不甘心里正的儿子能够获得举荐的资格,而他们自己却只能做陪衬者,哪怕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没有胆量去反抗。

所以贵人不是说寻找夫郎么,那么如果她找的人已然失踪,去世,这般失望之下,贵人会不会也不想举荐里长家的儿子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好处,干脆都不要被举荐,一起埋在这永无出头之日的赵家村吧。

这便是人心黑暗之处。

谢柯于垂眸,执起调羹喝了两口山药粥,便放下粥碗,低声吩咐沈维之道:“去跟着崔四,护其安全。”

拿起帕子拭了拭手,将手帕随手掷在桌上,他平静道:“解决掉赵二,另外去信谢柯至那边的安暗卫,询问可曾将郑女送到?”

沈归夷浑身冷色渐起,奉命下去了。

谢柯于起身,让虎贲军从他的行礼中取来楸枰,准备自己手谈。

既然无事,好几日不曾碰过棋局,终究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