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激动人心的比赛终成定局。日向宁次皱眉着看着队友小李被再次出现的医疗班抬走,他隐瞒着自己内心些许烦躁,木然地跟着众人集合走下观战台。

预选赛已经结束了。

宁次经过地板上雏田留下的血迹,又联想到了刚才鹤挡在雏田身前的一幕。

木云鹤焦虑地在急救室外来回踱步,直到医生出来告诉她雏田已经脱离危险,她终于断了身体上紧绷的弦,瘫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在病房外静想了一阵,鹤还是准备鼓起勇气拉开雏田的房门。

她看见日向雏田还是有些虚弱地躺在全篇白色的房间,手上扎着针,输着一些营养液。雏田看到鹤的身影想探头打招呼,刚一出声就有些无力地咳了咳,没能直起身子。扎针的手不子自主地扶到了自己受伤的心口。

木云鹤看到雏田的举动,急忙跑过来扶着雏田,叮嘱她不要随意起身。鹤整理好床铺上的枕头,让雏田慢慢舒缓地靠在背后。窗外的暖风偷跑进来,带了点泥土和绿叶的味道,也许稍微中和了些此时沉默的氛围。

木云鹤本来准备好的各种想说的话,想迂回的理由,想回想起自己之前是怎么安慰雏田的种种做法,在此刻的现实面前都无从下手。

她只得木木地握住雏田的手,想把自己手上仅有的暖意传递给冰凉的雏田。

雏田担忧地看着坐在自己床边的鹤。

她跟鹤已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打从自己有记忆那天,这个女孩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为她抵挡恶毒的言语,安慰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措和沮丧。雏田从来没见到鹤这般略显沉重的神情,仿佛把她送进医院的不是宁次而是鹤本人一般。

雏田想做些什么,她想告诉面前这个低着头的人,其实她很感谢这场比赛。因为她听见了鸣人的支持,听见了自己内心的声音。

她不再是永远躲在别人背后,唯唯诺诺,不敢面对自己的雏田了。

雏田反握住木云鹤的手,开口说道:“鹤,我并不后悔这次比赛。相反……这是我觉得最难忘的比赛。”她感受到了握住的那双手有些微微地颤动,继续敞开心扉道,“我很感激鸣人,也很感激今天的自己,也很感谢鹤你。我知道,鹤站在我身前不只是保护了我,也保护了宁次哥哥。”

木云鹤抬头看向了这个勇敢的姑娘,眼眸里尽是些对雏田的歉意。

“雏田……”

“所以!”雏田紧紧握住鹤的手,展开了笑意“所以我知道鹤也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着!我也是,今天也非常努力了!所以……鹤不要感到抱歉,如果有一天,我也希望宁次哥哥不要那么痛苦……就像你一直希望的那样!”

“病人做好准备,我们要再检查一下身体状况。”病房的门被护士小姐轻轻地推开,提醒着探访人该离开的时间。

日向雏田用眼神作以回应,随后将自己全身的温柔都目落在木云鹤身上。

鹤在心底放声大哭了一场,也许在自己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她已经狠狠抱着雏田声嘶力竭地说着感谢。

但成为忍者的鹤,终于熟背了忍者心得,淹没了自己所有本应释放的情绪,只是稍稍合眼对雏田吐出了谢谢几字,随后离开了病房。

木云鹤关上病房的门,医生此时在房间内询问着状况。她离开了人流不断的医院走廊,将自己关在了一人一间的卫生间隔间里。

世界总算沉寂了点,眼泪终于泄洪般地无声淌过。

一如她今天所有狼狈与笨拙。

她傻傻地只能当个旁观者,却还是将自身的情绪和痛苦全身交付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无论是雏田还是宁次,她看着他们跌入没有尽头的深海里,回过头时,发现自己观望地太久,也无助地溺水了。

木云鹤没有再回到预选赛的现场,回到家时师傅疾风已经到自己家喝上了咖啡,顺带告知了鹤正式赛的顺序和规则。后面的比赛想必也不需要她这个新人监考官再出什么力,她又要回到日常警备值班的日子。

“火影大人专门托话给你。叫你不要太自责,事情总会有办法的。关于日向家的事,不是旁人就能轻易解决的。”疾风一边缓缓传递着信息,一边江刚冲好的热卡卡端到鹤的面前。

木云鹤点点头,勉强地笑了笑,接过师傅的好意。火影爷爷说的话她也明白,但她又做不到真的把自己置身事外。

正因为一直在他们身边,更是无法视而不见。

自预选赛三天后,木云鹤一直在尽职尽责地执行警备队的任务,木叶村会在正式赛当天迎来更多外人,警备队也是调整到了高度警戒状态,任务量也有些繁重。

好不容易交接完值班,她没有选择先回家,而是来到了凯班常在的训练场。如她所料,宁次在那里为正式赛做准备修行,队友天天也在旁边帮忙。

宁次往那个方向盯住了一秒,随后用半成品的回天把天天的手里剑弹开到自己有所察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