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玉唤了雒霁出来后,她们紧赶慢赶地来到雒淼的房中。

彩玉拿着新的面扇递给了坐在镜前的雒淼,雒淼此时正在被彩兰瞄着眉毛,雒淼见到雒霁的到来,便让彩兰停下了动作。

雒淼平静地出口道“你既给我送了面扇,那你就陪我去结亲吧”。说到这雒淼停顿了一下,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知母亲有些事确实是冤枉了你,可你知道我也没有办法违抗母亲,就像——”,“这门亲事一样”。

雒霁听了这话,脸上并无半点表情,心中无波澜,因为她早就知道雒淼并不是喜刁难之人,雒淼只是知道即使帮了雒霁违抗自己的母亲也无用罢了。

雒霁淡淡地回道“姐姐不必挂怀,妹妹对这些事并未放在心上”。

雒淼听到了雒霁此番回答,像是松了一口气。

宅院门口,听到了迎亲的吵闹声,有玩闹着不让魏府接亲的人进去的大哥雒蟒,有向魏府接亲的人讨钱要的小孩,好不热闹。

宾客中,有一位少年,身着藏青色鹅绒外袍,腰间配了一块白玉,眼眸明亮好似可以洞穿人心,眉毛,鼻子好似天宫雕琢出来,当真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此少年。

雒霁陪着雒淼送嫁出门,可是这一路上魏肖似乎发现了她,眼神带着色眯眯和让人厌烦恶心的笑,雒霁不以为意,雒霁只当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

贺礼矗立其中一眼就看到了雒淼旁边的人,她身着白色外袍把整个人裹起来,更衬得那姑娘肤白如雪,看着这个姑娘瘦瘦小小的,头戴白玉素簪,即使打扮的再朴素,也掩不住她的美貌。

贺礼看到的此人正是那天救了自己的人,顿感诧异,没想到她竟是雒府的人。

贺礼在宴席中得知她是户部尚书的庶女,便有心要来此道谢雒霁。

可是不巧的是雒霁知道今日是家中大喜,自然没有人关注到自己,便和庆云偷偷出府去了。

雒霁出府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用这几日自己做的绣活出去换些银两。

张湘兰平时克扣雒霁的月例,还不让雒霁拿着自己做的绣活出去换些钱,只要一发现便会把雒霁做的全部抢走,张湘兰总是对雒霁说,我们府丢不起这个人,还没轮得到在府中靠做绣活讨生活。

雒霁自然心里知道,张湘兰做这一切自然是在刁难她,更是为了张湘兰她自己的脸面。雒霁自己也是不想惹上麻烦,便一直偷偷地出府卖些自己做的绣活。

趁着今天雒淼大婚,府中宾客来来往往,自然也注意不到自己,便带着庆云一同出府去了。

雒霁的手艺极好,她的这个手艺有自己的特色,官家小姐也都抢着买雒霁做出的绣品,之前有一次她绣的绣品就被张湘兰和其他小姐家的聚会中发现,张湘兰看到此绣品就知道是雒霁绣的,便顿感丢了脸面,一回府就大骂了雒霁一顿。

自那以后,雒霁就只把绣品卖给青楼女子。她害怕张湘兰在那之后从其他家小姐那认出自己的绣品,张湘兰又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贺礼本就与魏府并无深交,自然此次宴席便早早地就从魏府出来。谁知在回府的途中,见到了雒霁从马车上下来,在青楼门前,正要进去。

就听到钱飞在一旁说“这不是雒家二姑娘吗,怎的到青楼来”,贺礼没有接钱飞的话,看向雒霁。

贺礼刚刚在宴席上,还想要去寻雒霁,当面感谢那日的相救之恩,更要告诉雒霁那日救他的事万不可说与他人。

竟没想到在此时此地遇上了雒霁。

贺礼叫住了雒霁,雒霁抬头似是在哪见过此人,贺礼则走到雒霁身边,言道“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雒霁先是一顿,随后反应过来此人是谁,便有些惊讶地开口道“当然记得,你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

贺礼脸上挂着笑说,“伤势恢复的已经差不多了,姑娘不必挂怀,不知姑娘来此处是为何?可有什么事在下可以帮姑娘的”。

雒霁不想让贺礼知道自己来青楼是为何,但是也无可奈何,现下找不出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也只好和盘托出。

雒霁看着贺礼,回道“我来此处卖一些我做的绣品,换一些钱。”

贺礼似是感到意外,不想雒府家中小姐还要出来卖手艺,但是这确实是涉及到了姑娘家的事,他便也没有再往下多问了。

贺礼紧接着说“多谢姑娘当日相救在下,不日姑娘若是有难处,尽可托人到侯府来寻在下,在下必定竭力相帮”。

雒霁似是感到诧异,面前人的身份竟然和侯府有关,那个全朝无人不知的侯府,为保卫家国,只一人生还的侯府。

因为自从雒霁救了贺礼之后,便再没有遇上过,自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现今知道了,顿时也感惊讶。

京城人都知道侯府为了守卫边疆,家中只留下一儿幸存,雒霁自然而然地也就知道这便是新承袭侯府爵位的贺礼。

雒霁点头应下,低下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