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风,格外凛冽地吹过,带来了国君去世的噩耗,仁君已去,举国哀痛。

春风一吹,梨花开了,枝头一点白,像是这片土地上的人一样,国孝在身。

梨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

桃花谢了又开,开了又谢。

一晃,两年过去了。

新君三年,春。今年的桃花,又开了。

哥哥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举手投足间,潇洒依旧,稳重了许多。

我慢悠悠地站起来,起身相迎。

哥哥坐下来,笑着说道:“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啊。”

桃花啊,你为何那样粉嫩甜美,刺伤了失意人的心啊!

他说赏花啊?去找他自己媳妇去!

我依旧没有抬头,怏怏不乐地说道:“看见了。我不瞎。”

谁知哥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哎呀!瞧瞧!瞧瞧!不就是六艺的考试吗?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你瞪我干嘛?多大点事儿啊?过关就过关,过不了拉到,明年再考!你看看人家,那好多个40多岁的,不是还在考试吗?”

你可闭嘴吧!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了,还打开壶,又放了一个陈年大冰块。

看了看角落里的两个大箱子,箱子里装的,这哪是书啊?箱子里装的,分明就是我的两年多的汗水和心血。

我还是不甘心地开口:“母亲说过,六艺大考,你成人加冠之后,一举而成!”

哥哥笑了笑,无奈地说道:“我五岁开蒙,二十二岁有成。学了十多年,你才学了几年?才三年啊!”

按年龄算,我今年27,再学17年,真就40多了……

比上一次的打击更大的,就是这一次的打击。

比这次的打击更严重的,恐怕就是下一次的打击。

哥哥你能不能闭上嘴,可别说话了!嘴巴不想用了,就去捐了吧!

哥哥接过茶盏,没有喝,而是放在一旁,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布来。

布上有字。

哥哥把布放在桌子上,解释道:“春天到了,桃花开了。不但有鲜花灿烂,更有另一幅美景,士女出游,秉兰相会。婶婶来信了,邀你去单父城。父亲和母亲,也同意你出去散散心。妹妹啊,你也22岁了。”

单身男女,秉兰相会?刚考完试,又来了一个任务,能不能让我喘口气?

我不甘心地负隅顽抗,说道:“感情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又不是树上结的桃子和梨子,想要了,伸手一摘,就有了。别瞎操心了!就算去了,也是白去!”

哥哥听了,瞥了我一眼,声调一扬,说道:“谁说的?圆圆妹妹,你们俩一起考完试后,才和婶婶一起回去的,这才一个多月,不就好事将近了?”

咦?我勒个去!我能说什么?比水牛还牛,是真牛!

哥哥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一幅与有荣焉的模样。

我呢?努力挤出来一个微笑,然后僵硬地挂在脸上。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单身的鸟儿被催几时是婚期?

又一次受到打击的我,扶额长叹,一时词穷!

炮弹不会两次落在一个弹坑,为什么到我这儿,就成了先轰一炮,又轰一炮!

哥哥还在卖力地推荐,说道:“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或许你这一去,有所收获呢!”

切!我才不去呢!我哼了一声,嘟囔着:“就赖着这儿!就瘫在这儿!还要拿针来,缝在这儿!”

哥哥听了,闭上眼,直摇头。不一会儿,他又拿出一块布,直杵到我脸前。

刚才那块布上的字,是圆圆妹妹的。她在信的后面,特地提到,叫我一定去。

昔日姐妹情深,勾手许诺,一一都到眼前来。

哥哥站起身来,舒展了筋骨,放松了许多,慢悠悠地走出门去。

三日后,哥哥和我,一起告别了父亲和母亲,还有嫂嫂和克儿弟弟,再次踏上了去单父城的路。

紧赶慢赶,又行两日,才到空桐城。

恰好路过空桐城里,远近闻名的早市,我和哥哥兵分两路,一个时辰后碰头。

从早市的这一头,挤到那一头,恰好一个时辰,我着急忙慌地招呼小柳,嬷嬷,向二哥等人,快快往回赶。

马车旁,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哥哥的包裹,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粉色布的包裹,还香香的。

是胭脂吗?

在家就算了,不得不忍。出来了,还要被迫看你秀恩爱,真是没眼看。

我有些嫌弃,上前一步,明知故问道:“这是什么呀?”

哥哥的脸上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打开包裹,说道:“给你嫂嫂的小玩意儿。还有母亲的。你的。婶婶的。圆圆的。”

咦呀!别翻了!我不但不想看,还想翻个白眼。

哥哥又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