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我,把脸埋在桌子上,换换左边,换换右边。

醋溜肥肠小龙虾,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鸳鸯火锅美佳佳。

想着美食,不知不觉中,我就沉睡了过去。

不知是何地,我转了一圈又一圈,四周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无奈地大喊:“苍天啊!我想回以前的世界啊!”

白色茫茫,连个回音都没有。

我无聊地再喊:“如果我回不去的话,至少让我看一眼吧!”

白茫茫的大雾不知被什么吹散了一点,露出一个小口。

画面中出现一个女孩子,有点眼熟,眨眼的功夫,就转瞬即逝。

“什么情况?”

我福至心灵,立刻大喊:“苍天啊!让我再看两眼!就两眼!”

画面再次慢慢浮现,还是有声的。

妈妈!是妈妈!

我开心地走近了去看,妈妈正在削一个大苹果。

我不太喜欢吃苹果。

妈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我眼熟的姑娘,说:“林林啊!给,你昨天喜欢吃的这个。还有啊,肚子上那么大的伤口,医生都说了,慢慢恢复。别着急啊。”

一个年轻男子,身穿浅色上衣,灰色裤子,摸了摸床头旁边的几个药盒子。也说道:“就是,上班这事不着急。以后哥养你!起来干嘛?快躺下!”

是锴哥!我有点想哭,终于又见到你了!

林林被锴哥按了下去,手指仍然指着床边说道:“哥,你腿压着我的输液管了!”

我听了,笑不出来,眼泪模糊了双眼。一时间云雾升腾,音容俱失。

放眼再看,四下无人,静悄悄的。我仍然发问:“林林,那张脸,那个刀伤,不就是我吗?原来,如此啊!”

自然无人应答,只有我自言自语。

心里呢,好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只是,这大石头好像落在了无底洞,一直坠落一直坠落!我的心,也随着,被拉长,拉长。直到承受不住,我才闭上了眼睛。

我的身体,好像也在从云端坠落。

好疼!

浑身疼!

怎么都没有听到咣当一声,就落地了?这是落在哪儿了?

耳边好吵!

怅然若失地抬起头,只看到了大声的窃窃私语的两人,是嬷嬷和小柳。

庄生晓梦迷蝴蝶,是耶?非耶?

前情往事,如指间流沙终失去。怅然若失是何时?

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唯有自渡。

睡觉之前,我在干嘛来着?

在等太阳落山。

在等太阳落山,伯英哥哥下班。

“哎!——”我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难题,开口道:“嬷嬷啊!家里有弓箭吗?”

嬷嬷笑着答道:“有啊!姑娘要那个做什么?”

有吗?我揉了揉眼睛,端坐起来,说道:“太阳是不是睡着了?怎么还不落山啊?走了好慢呀!不如我学学后羿,拿把弓,射两箭意思意思,给太阳来个闹钟,biubiubiu,biubiubiu,催一催?”

嬷嬷看了看我,似乎想笑,却又低下了头。

好笑吗?哪里好笑了?

门外清朗的声音传来:“如此大事,怎么能假于他手呢?你怎么,不亲自飞过去,催催太阳呢?”

声先闻,人已至。伯英哥哥潇洒地走了进来,又端坐一旁。

离那么近,烫着可怎么办呢?我回答道: “才不要呢。小学时,老师就说过,太阳是个大火球。”

伯英哥哥放下茶盏,伸着长胳膊过来,用力揉了又揉我的头发:“我看你才是个小火球,傻的发愁。”

我赶紧护住自己的脑袋,可是为时已晚,发型都散了。哼!我不开心地撇了伯英哥哥一眼。

伯英哥哥呢?正乐呵呵地看着我,说道:“吆吆吆!还会翻白眼呢?”

我无奈地看了伯英哥哥一眼。算了算了,他还小,才23,不和他计较。

谁知伯英哥哥又催促道:“快去梳头发!快梳头发啊!不是又要去铸陶坊吗?”

那你还揉?还揉成这样?我又翻了个白眼给他,站起来,去内室梳头发。

小柳把我的头发都拆开来,小心梳理。

伯英哥哥的声音从外室传来:“孟儿啊,你上次做的这个陶器,怎么是长长的,圆圆的?还有些扁扁的?我今日才知,陶罐还有这样的?”

这不是想做一个圆圆的杯子吗?结果没做好,成了椭圆形的。我回答道:“难看的这么明显吗?”

伯英哥哥又说道:“不难看!不难看!还别有一番趣味呢!要不是拜访时,未曾得遇,我一定要重谢那位公子。要不是他说服了你,我怎么能知道,我妹妹还有这个手艺?嗯!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