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回了家,听到刘姨说汪纾夏回来了,她快速上了楼,去了她的房间。

汪纾夏拿着明诚给她准备的衣服比比对对,看到汪曼春来,她露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姐姐。”

汪曼春定了神,她没事就好,可是劳工依旧被劫的消息她收到了。

她对她的怀疑又上了一层。

她对汪纾夏开始了不动声色的试探,汪纾夏答复的滴水不漏。

今天的一切一定都要和往常一样,汪纾夏此刻恨极了自己往日的坏习惯。

比如,无论春夏秋冬,只要有条件,她天天都会洗澡,再比如,在家里,她洗澡总不带浴巾,每次不是靠汪曼春就是靠刘姨给她递进来。

汪纾夏快速脱着衣服,咬了咬牙,整个人没入了浴缸里,再多的止疼剂也不够她这么折腾的。

她左肩和腿上的伤口都浸在水里,疼痛使她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她吸了两口气,用自己的右手拾起左手撑在浴缸边口,泡沫遮住了她的伤口。

等她遮掩好自己,汪曼春也拿着浴巾进了来。

她朝她笑着,抬起右手对汪曼春挥了挥,“谢谢姐姐,姐姐快出去啦。”

汪曼春再多呆一会儿,这血迹就要染红浴缸了,她到时候,真的就百口莫辩。

她的神情,动作都极其自然,没有一丝破绽。

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本就是说不清缘由的,就如同汪曼春地捞起了她,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凭借着一个作为姐姐的直觉。

肩上血淋淋的伤口一览无余。

汪曼春整个人气得在发抖,劳工营的事真的和她有关!

汪纾夏已经不敢说话了,她百口莫辩。

“你。”汪曼春胸口堵了一口气,“你真是,出息了。”

她咬着牙,恨恨的,却又心疼不已,“出来!”

有伤口泡在水里……她真是……不要命了。

汪纾夏不敢反驳,只是她的腿上的枪伤,实在让她难以这么自如的跨出浴缸。

她咬着唇,费力的抬动着她的伤腿。

汪曼春注意到了她的吃力,她的声音阴寒的可以渗出水了,“腿上也有伤?”

她弯着腰,帮她抬起腿,看着伤口,她呼吸骤然急促。

她小心翼翼帮她出了浴缸。

她舀起清水,冲去了汪纾夏伤口上的泡沫,腿上,肩上,还有身上。

她拽过身旁浴巾裹住了她,漏出了她伤了的左肩。

怕牵动伤口,她干脆抱起了她。

“有纱布吧?”她的声音寒到不行。

“床底下。”汪纾夏不敢看她。

汪曼春小心的将她放到床上,摸出了床底的药箱。

她看到了两针被打完的止痛剂,她的怒火直冲脑门,“你不要命了?!这种东西能多用吗?!”

汪纾夏嗫嚅着,不敢说话。

她只是,怕漏了破绽。

汪曼春气的发抖,她的手颤着替她一点点处理着伤口。

房间里安静的诡异。

往事一件件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一件件的在脑海里捋着。

她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是中统,军统,还是□□。

汪曼春用纱布给汪纾夏的伤口重新包扎好,她的心也略微定了下来。

她去橱里给她拿了睡裙,帮她穿着。

穿好了衣服,两人相对无言。

汪曼春开了口,“军统,中统,还是□□?”

汪纾夏不说话。

“那我换个问题。”

“汪纾夏,叔父的事,你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汪曼春看着她,对于汪纾夏,她还是了解的。

小东西的心难捂的很。

汪纾夏的手攒紧了她身上宽大的睡裙。

汪曼春的心凉了半截,“说!”她的语气带着丝狠厉。

“我知道这个任务,我没参与,也没拦着。”

“啪。”的清脆的一声。

汪纾夏脸上的红掌印冒的飞快,汪曼春下了狠手。

“叔父他没有对不起你!”

“纵使他不喜欢你!该给你的,他一分一毫也没有少!”

看着汪纾夏低眉不言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可笑。

她看着她,“汪纾夏。”

“怎么?我这个情报处处长的命,难道不是更有价值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沉默。

她扣着她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

“还有这次行动。”

“能参加这种行动,还成功营救。以你的身手,要我的命,不是难事吧?”

汪纾夏看着她,眼里渗出了水意。

她说,“姐姐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