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纾夏下午无事,询问了明台相亲的地址,外套一包,帽子一戴,选了一个他们后边角落的位置,看戏去了~

这乐呵的心思,在她看到程锦云的时候,截然而止,她哇哦了一声,无巧不成书嘛这是。

她好奇极了明台来时的表情。

果不其然,当明台带着黑框眼镜吊儿郎当进来看到程锦云时,腰板都挺直了起来,表情可谓精彩纷呈,他看着和自己带着同款样式眼镜的程锦云,眼里是掩不住的欣喜。

汪纾夏弯了眼,得,这乐呵是看不成了——她本来准备来看明台花式作死来着。

她浅抿着咖啡,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风景,平静了一两分,她想真好啊,可惜,她和明诚没有未来。

可是没关系,他们在一起过,哪怕现在,他们依旧在一起,她微微勾起了唇,又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镯。在这乱世,能否安稳的活下去,都是个问题,更莫论他们这样走在悬崖边上的人。

喝完咖啡,结过账。她绕开了明台那一桌,打算出门。

一只手臂拽住了她,特工的本能差点让她将那人摔倒,她浑身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她回头看去,是程锦云身边那个端庄大方的女人,她身旁还站着明镜。

“小姐,恕我有些无理,可否问你一句你姓什么,家住哪里,家里有哪些长辈?”苏医生情绪有些激动。

一旁的明镜皱了皱眉,她显然没有想到在这里能碰到汪家的人,她也不知为何,自己的老友突然一副情绪激动的模样。

“我姓汪,汪纾夏。”汪纾夏不懂声色的抹下了她拽着她的手,她想起了程锦云的那番话。

您和我家里的一个姐姐很像,不过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

“我想您身边的明董事长是认识我的,虽然她对我的印象并不好。”汪纾夏将话题转向了明镜。

她不去看她们都表情,只是微微点了头便离开了。

希望不要毁坏了她们一天的心情,她如是想。

她照常的在孤儿院上班,在下班准备回去时,她看到了在茶楼旁的黎叔,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茶楼包间。

她看到了那个端庄的女人,和程锦云。

黎叔言简意赅,为她们互相之间引荐。

“苏医生。”汪纾夏同她握了手,心凉如水。

她居然姓苏……

汪纾夏和程锦云互相微笑。

黎叔大体的同她们说了此次任务,任务名为“狩猎”

她不想多做逗留,听完任务,便打算离开。

苏医生却拦住了她,“我听明董事长说,你是汪家的养女?”

“是。”汪纾夏微微颔首。

“我伯父曾经有个女儿,在六七岁的时候走丢了……

“苏医生。”汪纾夏打断了她的话,“这样的话,程小姐也同我说过。”

“正如您所知道的,我是汪家的养女,可我很确信,我不是你们口中那个丢失的孩子。”

“自我有记忆起,便在街边流浪,后来被汪家领养。若如您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孩是六七岁时走丢的,六七岁,早已是记事的年龄了,不会什么都不记得。所以我不会是您口中的那个人。但或许,我与她长得是有相似的地方,不然也不会让您和程小姐这样激动。”

苏医生有些无措,汪纾夏口中的话,让她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冒昧的问您,您姓苏,十几年前,我看过一份报纸,见过上面的寻人启事,您可是那家里人?”

苏医生点了点头,几愈落泪。

汪纾夏的心彻底沉了谷底,在上海姓苏的人家不少,可当年寻人的却也就只有那一家。她面上看去却依旧自如,“那就更没有可能了,当初我被汪家领养半年多后,才见到那份寻人的报纸,这时间便对不上。”

她逃了那么久,被汪家收养那么久,才传来寻人的消息,谁知道,他们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后来,她知道了,哦,原来是他们的儿子死了,才想着寻回她。

苏医生不知其中微妙,只是有些戚然,她伯父一家的事情,她们也不甚清楚,但是依伯父一家所托,希望她能帮他们找回那个丢失的女儿,哪怕希望渺茫。

“失礼了,汪小姐。”苏医生有些伤神。

汪纾夏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思回去的。

她想着那段封尘的往事,她对她,隐约是有印象的。

那个长了她好多岁,会给她糖吃的堂姐。

她想起了自己腰间的月牙胎记,她想,真是孽缘。

不过,只要她不承认,她们如何认得出她来。

只是这次的任务实在有些奇怪,她隐约有些不安。

这不安在明台来找她时达到了极致。

他问她明楼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