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了沙发上,面对着面。

“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段时间了。”

“家里人知道吗?”

“还没有。”

“你是怎么进了军统?”汪纾夏终于问到了正头戏,她几乎是皱着眉问出这句话的,明楼和明诚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怎么他也……

“被老师赏识喽。”千言万语,都被明台汇聚在了这句话里。

“你的老师是?”

“王天风。”

汪纾夏无言的叹了口气,老师啊……

“小夏姐呢,小夏姐怎么进的军统?”明台望着汪纾夏,朝她眨了眨眼。

“在巴黎读书的时候受了些影响,总想着做些什么。”汪纾夏没有太多解释。

汪纾夏的话让明台想到那个雨天,王天风对他说的话,“山河破碎,国将不国。”

是啊,他们的国家已经风雨飘摇了。

“你的脸怎么了?”明台指了指汪纾夏脸上细小的疤,她一进来时他就瞅见了,只不过一直没来得及问罢了。

“昨天摔了一跤。”汪纾夏很无奈。

然后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们其实先前关系挺好,但自从明镜反对汪曼春和明楼在一起,他们几乎就没见过面,再加上后来汪纾夏去了巴黎念书,便再也没了联系。

“好啦,有事情以后去孤儿院找我,我在那里工作,那里旁边有座茶楼,不错的。”汪纾夏看着已经长的棱角分明的明台,感叹时间的神奇。

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但依旧很俊俏。

“自然的。”明台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哦。”汪纾夏还是揪了揪明台的脸,手感还行。

明台翻了一个白眼,这臭毛病怎么还没改,见着人就知道掐人脸,他假笑着,“小夏姐拜拜。”

“拜拜喽。”汪纾夏笑容明媚,心里却微微发酸,大家都走在了这条路上,不问前程。

汪纾夏来到了孤儿院,她先前请了几天假,这次又得请上四五天,哎……

“院长,真的很抱歉,我得再请四天的假。”汪纾夏必须把自己的时间宽限了,不然太过巧合必然不好。

“我明白你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院长看着她,温柔如斯。

汪纾夏却更加歉疚了,“我实在是挪不开时间,真的很抱歉院长。”

“我可以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汪纾夏刚准备编造着借口,院长却打断了她,“不想说也没关系,是我过于唐突了,我的丈夫曾经总是经常性的消失,而我总是不知道他去哪儿,干了什么。”

“那他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汪纾夏看着这个年近五十的女人,试图安慰她。

“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有一天,有人给我带来了他的死讯。他们告诉我,他是一名抗日分子。”院长看着她,眼睛里透出了些许探究之意。

汪纾夏眨了眨眼,忍住了眼里的丝丝泪意,她轻声道:“他是个英雄。”

“可他不是个好丈夫。”院长的话很温声,“可我明白他,在这世道里,总有些人得做这些,我们生不逢时。”

“院长……”

“我总觉得,你和我丈夫是一样的人。”

“您太抬举我了,或许您不知道,我的家人是新政府……”院长的话让汪纾夏心猛然一颤。

“我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院长打断了汪纾夏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孩子,主会保佑你。主会保佑一切好心的姑娘。”

“谢谢您。”汪纾夏看着她的眼睛,最终接受了她的祝福。

一个下午的剩下时间,汪纾夏都是在和孩子们度过,一个叫泠泠的女孩子在一个比她大一点的男孩子陪伴下,来到了她的身边,她递给了汪纾夏一朵手工做的花,汪纾夏十分欣喜,回家后将这朵小小的花在汪曼春面前晃了又晃表达她的开心。

汪纾夏借着自己的好友回来,说要出去玩上几天就不回来了,汪曼春应允了。

因为汪纾夏他们几人要在靠近镇江边的弯道口接应明台,所以他们出发的要早些。

还未到目的地,郭骑云开着车,于曼丽和汪纾夏在后座聊着天。

“小夏姐,你给我说说明台小时候的事情呗。”于曼丽凑近了些汪纾夏,她每天几乎都是和明台或者郭骑云呆一起,难得看到一个女孩子,自然是开心的很。

何况还是和明台从小认识的女孩子。

汪纾夏仔细回忆着,她想起了明台小时候的样子,“他小时候长得可可爱了,尤其那张脸,肉嘟嘟的,我每次都忍不住捏他的脸。”

“真的吗?”于曼丽一时之间想不出那个具体画面,却觉得逗的很。

“当然了,他小时候特别可爱,还很会撒娇,想要什么东西就拉着你的手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