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艺烟手忙脚乱的给衡阳擦了擦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要死了,要死了!

一个喷嚏把她的死期提前了!!

衡阳扯下姬艺烟的手,笑道:“长宁无事,皇姐伤风为重,”他抬手招了一下,“来人,宣太医。”

姬艺烟怀着颤颤悠悠的心被满脸笑容和关心的衡阳带回了她的寝宫—凌欢宫。

姬艺烟坐在塌上,眼睛偷偷瞄向衡阳,此时的衡阳依然保持着天真无邪的模样,见姬艺烟望过来,他温柔一笑,“怎么了?皇姐?”

姬艺烟指着一旁的面盆,笑容逐渐凝固,但还是胆子颇大的建议道:“要不要洗一下?”

那吐沫星子在衡阳脸上停留越久,她就越担心衡阳会爆发!

衡阳脸上的笑容突然细微的僵了一下,要不是姬艺烟一直混迹娱乐圈,每天都要察言观色,还真看不出来衡阳的表情变化。

“那好。”

姬艺烟递了个眼神给凉烟,凉烟立刻拿过一盆干净的热水,方公公拿过方帕,沾湿,轻轻的擦拭衡阳的脸。

衡阳闭着眼,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脸部的轮廓如山水墨画一般流畅,果真如书中描写的那般面冠如玉,淑人君子。

许是姬艺烟求知的眼神太过炙热,衡阳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在从上到下,轻巡而过。

姬艺烟见方公公给衡阳擦拭完,她隐约看到衡阳舒了口气。

“......”

“臣,陈立生见过陛下,欢月公主。”来人是太医院院长陈立生,倒是年轻,一点都不像电视剧里老态龙钟的模样。

衡阳看过去,“进来,给皇姐看看。”

“是,”陈立生躬身走了进来,拿出一条银线,由凉烟绑在姬艺烟的手腕上。

悬丝诊脉!

姬艺烟本就对一些千奇百怪的事物很感兴趣,如今能亲眼见到还能体会这悬丝诊脉,她很激动。

激动的让陈立生皱起眉头来。

衡阳见陈立生皱眉,“怎么,皇姐病情如何?”

陈立生收回手,声音沉厚,“公主是得了伤寒,风邪入体,造成气虚两亏,待臣开两幅祛风散,服用两日,即可。”

“只是风寒,陈太医为何愁眉不展?”

陈立生起身,看向公主,面露异色,“刚才微臣把脉时,感觉到公主心跳过快,貌似...有些激动,想来...是微臣看错了。”

陈立生乃是太医院掌首,医术天下无双,他都能看出来的姬艺烟伤寒的病状,陈立生怎么会看错?

激动,心跳过快。

衡阳想到刚才姬艺烟那□□的眼神,眸光一沉。

狗贼,还真是死性不改!衡阳暴怒的脸颊出现了一丝红晕。

姬艺烟以前身子就不好,时常会有点小灾小病,相比西医,她更愿意看中医,如今这陈太医给她把脉,句句点到命脉。

果然中医越老越厉害。

只是...姬艺烟看着此时面色深沉的衡阳,心道:她有哪里惹到他了?

陈立生带着凉烟去拿药了,寝宫里只有衡阳和姬艺烟两人,方公公虽然门外守着,但眼睛还时不时的往寝殿里飘,生怕姬艺烟对衡阳饿虎扑食。

“.....”

这几天姬艺烟忙着找回现实的方法,从未好好观察一下这凌欢宫。

原书描写凌欢宫只有几句,贝阙珠宫,碧瓦朱甍。寝殿里的瓷瓶还是桌椅,都是上好的佳品,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可以抵大恒国半年赋税。

《呈祥》的作者形容凌欢宫和欢月公主也极其简单明了,一个住在销金窟的花魁。

姬艺烟摸了摸这张脸蛋,又看了看寝殿的装饰,非常认同作者的说法。

衡阳在一旁坐着,本来就做好姬艺烟立刻贴上来的准备,半刻过去,姬艺烟只是坐在塌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摸摸脸蛋又点点头。

那点头里的意味像是很满意自己的脸蛋。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许是在外面冻到了,脸色有些惨白,眼睛滴溜溜的转悠,就是不落在他的身上。

衡阳暗暗冷哼一声,欲情故纵。

凉烟端着药汁走进来,打破了尴尬静谧的氛围。

“公主,药来了。”

姬艺烟抬手刚要接,就看见一双大手把药端走了。

“....”

这是打算不给她喝药让她活活病死!?要知道,古代得感冒也是会死的人的!

衡阳坐下,舀起一勺药汁,温柔的吹了吹,递到她嘴巴,“慢慢喝。”

“.....这是?”

“皇姐不是喜欢长宁喂你吗?”勺子在碗边擦了擦,瓷器的摩擦伴着他的温声,“难道皇姐不喜欢了,是不是因为这几天长宁未来看你,生长宁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