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2 / 3）

筒那边似乎传来一阵声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樱子明天还要上学，可以麻烦幸村君……”由川夫人继续说。

“嘟……嘟……嘟……”

话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由川夫人懵了，纯一先生怒了，恨不得马上开车冲去东京。

直到手机传来一个新信息：【妈妈，精市刚刚发病了，医生过来了，我明天会跟老师请假的。】

由川从小到大很少会用这种通知的语气和父母讲话，现在看到由川这样说话，由川夫人觉得心里有点酸涩之余也有种女儿长大了的悲凉。

又想到刚刚的声音，可能确实也比较严重，加上现在这么晚，只有幸村一个人在医院，强行要求樱子自己回来也不安全。

只好先安慰了一下自家老公，决定明天到学校再去了解一下幸村的情况。

……

……

由川独自站在一边，看着医生进来给幸村又是挂水，又是检查的，心里有点担心。

似乎差不多了，一个医生看到她，以为是家属，走过来叮嘱了几句。

“你是病人的妹妹吗？”他们知道幸村有一个亲生的妹妹，但一直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妹妹才上幼稚园。

知道自己说话他们也听不见，由川也没反驳，点点头，虚心听医生的叮嘱。

“病人目前病情还算稳定，但是最好尽快决定治疗方案，之前已经和你们父母沟通过了，希望能尽快和病人沟通。”

“手术的风险大，但是成功之后治愈率很高，保守治疗风险低，也不会影响寿命，只是听说那孩子喜欢打网球，可能今后就没办法坚持了。虽然很遗憾，但是我们更建议保守治疗……”

由川心里沉甸甸的，点了点头，担心的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少年，唇上毫无血色，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医生注意到她的视线，想到一个人在这里照顾哥哥也不容易，出声安慰道：“过一会儿就能有一定程度的缓解，可能会暂时失去四肢的行动力，去洗手间，喝水，进食之类的今晚可能需要你多注意了，或者最好通知你们的父母。”

说完医生就走了，还顺便关上了房门。

樱子唇色也有些发白，慢慢地走过去，也不敢坐在病床上，把椅子放在床边，坐在那看着幸村。

如玉一般的容颜此时泛着白，几缕鸢紫色的短发被汗水粘在鬓边，侧着头，咬着唇，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樱子从包里拿出湿巾，学着自己发烧了妈妈给自己擦脸的样子，轻轻的给幸村擦汗。

过了一会儿，幸村睁开眼，看见坐在旁边的樱子，有点无力。

“呐，还是被樱子看见了这么难看的样子啊。”

语气里藏着一点落寞不甘和无奈，他那么好强，被樱子看过一次完全动不了的样，这次又刚好被撞见他病发……

还真是……感觉好差劲啊。

不是昏迷，是从指尖开始，蔓延到全身的麻痹和刺痛感，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也没办法掩饰自己的狼狈。

樱子摇摇头：“幸村就算是生病也很好看，像是……琉璃病美人。”

这是实话，樱子打心底里觉得，幸村真的就是她见过的，最美丽又最坚定的人。

是逆着狂风也傲然自若，谈笑风生往前走的神明一样的人物。

只是神明在尘世间总归是要受些磨难的。

“你好点了吗？”樱子担心的问。

“嗯，”幸村苦笑，身上已经没有疼痛感了，“就是我好像全身都动不了了。”

樱子有心想和幸村聊天讲话，分散一下注意力，想到刚刚医生说的，还是想听听看幸村的想法。

“精市想接受哪种治疗呢？”

虽然隐隐觉得自己知道幸村会选择哪一种，但还是想问问。

“樱子觉得呢？”幸村笑了笑，把问题抛回给她。

樱子抬手挡住了幸村有些茫然地眸子。

“做手术吧，精市。”

“其实你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由川樱子是不在意幸村精市是不是能继续打网球的幸村精市的，但是幸村是绝对没办法接受自己再也没办法攀登上网坛顶端的。

之所以没有下定决心，也是因为这个决定实际上对很多只在乎他生命的人很不公平的。

尽管他的父母都说让他自己决定，但他们眼底的祈求和悲伤都是没办法掩饰的。这个决定很难做。

现在樱子那么坚定的就说出了那个答案，其实反倒让幸村松了一口气。

樱子一直都觉得，对于任何一场比赛，在结果得出之前都是未知的，而恰恰要承担这个未知才是压力最大的来源……

而选择做手术，其实也就是和死神的较量，做决定的幸村要承担的心理压力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