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她的手,迈着坚定的步伐出了门,走到小区门口泰然自若的招手上车,没有一丝波澜的告诉司机“市纪委,谢谢!”

到了地方,站到门口,“回去吧,我答应你的我记得,我若安然脱身,我便回去娶你!但我若不能,泠汐,就此忘了我吧…”没等她说话,他已经转身离开,走了进去…

她留在门口轻轻地呢喃“就不!我等你!”好似只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此刻,令她不曾想到的是,后来的后来,他真的努力履行着自己的承诺…那个‘我所不能安然脱身,那就忘了我吧’的承诺…那个再一次将她打入深渊的‘承诺’…

伫立在纪委大院门口许久,她打通了夫人的电话,告诉了夫人他的选择,让夫人做好思想准备…随后又拨通白宇轩的电话,白宇轩说让她原地不要动,他过来接她…

不一会儿白宇轩就过来了,上车后她将他什么时候醒来的,都说了什么,大概都告知了白宇轩,希望白宇轩也做好思想准备,因为她觉得纪委很有可能会找他们每个人谈话的…

白宇轩说知道了,谈话就如实回答,别的也真的不知道…她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白宇轩将她送回了公寓。

果然,一周以后的一个周二,下午她正在单位上班,纪委和监委的工作人员过来找她了解情况…她将知道的情况一一说清楚,他们说会继续调查清楚的,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她请求他们,有任何消息请通知她,他们却说会通知家属…是啊,她不是他的家属…可现在,他的家属只有二老了…她赶忙追了过去“不不不,他父母年事过高了,受不了的,他与前妻也离婚了,现在我是他未婚妻,通知我就好了…”

他们半信半疑点点头走了…

那个周末,玄翊风回总公司述职,她答应了去送,也不好反悔,带着疲惫的心情去送机,玄翊风看出她情绪不佳,安慰她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还有他在…她不敢应,勉强说自己没事,让他安心工作…

此后的半年,辛毓杰杳无音讯…她每天度日如年…玄翊风述职回来约过她几次,她也都婉言拒绝了…那个叫于鹤的男孩子到单位门口找过她两次,说约她吃饭,也都被她拒绝了。

终于,半年后的那个初夏的早上,她下楼准备上班,走到楼下,一个老年男子叫住了她,“汐汐”…

她终于看出那正是在家门口撞了他两次的那个男人…而这一次,因为他同自己说过父亲还活着,所以她一眼认出那是父亲!即使他的脸已经被毁了。声音也变了…

她哭着跑过去扑在男子怀里,哭着喊到“爸爸!”

“如何认出爸爸的?”

“因为您叫我的语气!从小到大都是那样宠溺的语气,即使声音变了…”

“好孩子,别哭,你有时间吗?我想,我们该有很多事情需要坐下来慢慢说清楚…”父亲低着头看着她脖子上的项链,淡淡的说…

她擦干眼泪点点头“上楼说吧,我觉得咖啡馆那些您也未必愿意去”

父亲点点头,两人一起上了楼,上楼的空档她给领导打了电话请了假。进屋请父亲坐到餐桌前,给父亲倒了杯水,坐到了父亲旁边,静待着父亲开口…

“十多年了!孩子,你恨爸爸妈妈吗?”

“不!你们是我的骄傲,是国家的骄傲!”

“可我没回来见你,你怪我吗?”

她未言…重重的摇了摇头,又轻轻地点了点头…

父亲也没有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淡淡的开始了他的讲述,“当时身份被揭穿,被他们追到悬崖边,没有退路,不得已我只能跳了海…落入海面前被岩石划伤了脸和脖子,身上也受了重伤…被附近的渔民所救,渔村里的医疗条件太有限,而我又不敢张扬地去大医院看伤,所以只能在小渔村慢慢调养,等我的身体恢复到能彻底自如活动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多以后了…我偷着潜回国的时候,你母亲已经不在了…”前面那么难的经历,父亲都没有一丝难过,唯独提起母亲,他停了停,仿佛不想面对回忆里那最伤心的一幕…

“泠汐,我当时只一心想找出真凶和抓住毒贩来为你母亲报仇,对不起孩子,爸爸对不起你,让你伤心难过以为父母都不在了…可我没有办法…我也怕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会伤害到你…所以我必须先解决掉他们才行!无奈我只能写了托孤信将你托付给毓杰…还特意将信中的时间提前到我坠海之前,生怕那封信被别人拿到,知道我还活着,连累你们…因为时间对不上,邮寄肯定会暴露,所以不敢邮寄,只能辗转多次来到这个城市,想尽办法将那封信,塞进了他的办公室。”

终于,她明白了,为何他解释不清时隔八个多月,他才收到父亲的信…那时因为这个原因,她还质疑过他来着…

父亲未察觉到她的思绪,继续讲述着,“我知道他不会负我所托…果然,他将你照顾得很好!还如我所愿地将你带离了边境来了这边,这边远比那边安全的多!但,我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