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他越想越生气,别人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在意,一个人喝闷酒,好在这种场合,他作为副局长,出面就可以了,合同的具体细节,办公室主任还有法务那边都会严谨核实。

可原本不常喝酒的他,酒量很一般,今天情绪上头,酒越喝越多,酒劲顶的他头疼,脑袋里嗡嗡作响,可他在心里暗暗地想“一醉解千愁这样的鬼话,真是骗人不浅”,他明明越喝越‘清醒’、越喝那些思念越发清晰,越是发疯一样的想她、想要抱着她、占有她…

酒局终于结束,他用自己最后一丝理智让白宇轩给他送回了自己的公寓,上楼,洗澡,冰凉的水冲刷着满身酒气的他,他试图让自己真正清醒,想要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绝无可能。

可,冰冷的水狠狠砸在身上,却依旧不能令他清醒。满脑子都是她,是她今晚被那个男孩拉着的样子…是她在下车前满眼期待望着自己的样子…那满眼的期待,他不是没看到,他只是装作没看到…

想着想着,他快速擦干身体,走出浴室,拉开衣柜快速找了一套干净的西装,套在身上便快步走出了家门,打车来到她楼下,抬头望着依旧漆黑的那扇窗,在寒风中吸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最终还是无法压制自己心底的冲动,走了进去。

床上的她,好似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虽然很轻很轻,但她确定,是他来了。

她抬头看向时钟,不到凌晨…今夜,仿佛是这些天以来,最早的一夜…

她心跳有些加快…想着他今夜为何来的这样早,是想要同她解释什么吗?解释一下他这些天出人意料的行为?亦或是解释一下今晚为何徒留她一人,全然不在意她是不是生气了?想着想着,她越发期待着他上楼来,同她说些什么。

而将近半个小时过去,未见丝毫动静,她终是等不及,也终是不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动静…起身下床,赤着脚走到楼梯口,透过丝丝月光,慢慢的朝楼下走去…下了楼梯没几步,黑暗中的他突然柔声开口,“赤着脚下来做什么?回到床上去。”

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她听得出,他的声音虽然很温柔,语气却不容人质疑…她有些被他突然开口吓到了,一时间站在楼梯上不知所措,并未动弹…扭过头看着门口黑暗中那伟岸的身影,想着,几日未正式见面,他好似瘦了些;又想着,他竟站在门口半个小时了…

她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

他只是在走进公寓大厅的时候发现电梯检修并未运行,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和立在地上的检修标识,歪了歪头,露出鄙夷的笑容,鄙夷自己为何要来…转过身往外走,想要就此作罢回家去,可是在路过楼梯间的时候,脚步不听使唤地顿在那里,随后还是冲动地爬了二十一层楼走上来。

喝了很多酒,又爬了那么多层楼,浑身的血液往上涌,他不得不站在门口缓一缓,因为他怕,怕自己借着冲动、借着酒劲,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见她不动,微怒道,“听话,回到床上去,我很快上来!不然,我走了!”

她不知道他这是威胁还是请求,因为他的声音有些近乎于低吼,但语气却带着一丝祈求的意味…

她低下头,有些许失望,却听话地转身往卧室走去,钻进被窝里,依旧背对着卧室门,望着透过窗帘洒进来的丝丝月光,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地跳动着…

良久,她才听到他走进来的声音,而这次,他没有坐在她身后,而是坐在了她脚下,同她一样,面向窗外,她以为他是想要同她说说话,却不想他将手伸进被子里,轻轻地拉出她蜷缩着的两条腿,将她的两只脚塞进自己的衬衣里。

她感觉到自己冰凉的脚丫贴到他肚皮上的一瞬间,他打了个寒战,她本能的想要收回脚,却被他死死的禁锢在掌下,紧紧地贴在他的肚子上,“别动,那么怕冷,为何要赤着脚走路?”

“地上有地暖,不冷”

“不冷脚为何如此冰凉?”他酒劲儿撞头撞的实在难受,本想哄着她说,可话说出口就变了感觉。

她听得出,他的语气有些生气。但她不知如何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一到冬天手脚就永远是那般冰凉,捂也捂不热…

见她许久不说话,他才换了语气,开口解释道“今晚局里是真的有个应酬,刚散。”

“嗯。”

“还气吗?”

她倔强的不说话…他将她暖了少许的脚丫放回进被子里,起身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凑近,依旧轻轻揽她入怀。

她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喝了很多酒?”

“嗯,推脱不开,喝了点。”

她知道,绝不是喝了点,因为他身上皂感香也很足,但仍旧遮不住浓浓的酒气。她起身想要下楼去给他熬个醒酒汤,却刚坐起来就被他拉住了,“去哪里?”他以为她嫌弃自己满身酒气,想要离开,顿时有些惊慌。

“去给你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