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了……斯科皮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的呼吸都变快了,不同于当初莉莉在霍格莫德的亚特里长廊下的一吻,这些话让他觉得脊背发凉——他暗示自己这和天气没有关系,只是,他无心的肢体语言受到了这样的答复……让他觉得被冒犯了。

“我有女朋友了。”他冷酷地盯着乔说,“这不是一回事。”

“你和她上|床了吗?”乔单刀直入地讥讽道,“小|雏|儿,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你有过精力充沛乐此不疲的时候吗?你有过迫不及待不甘示弱的尝试吗?你懂吗?我认识了你,斯科皮·马尔福整整一年八个月,你根本就不像热恋中的人!你要求我不要骗你,可你也在骗我!”

不像热恋中的人……这句话精准无误地击中了他的心,早就不像了,不是吗?从他对莉莉提出要从军这件事开始,他们就好像从头到尾地错过了。他想着离开自己的家庭,这是最简单可行的方案,莉莉也支持他了。

在因弗尼斯的一年七个月,他一次次地召回了祝福的守护神,一次次撕碎了写满真心话的信纸,一次次掏出双面镜想要见到莉莉的热情明媚,又一次次收回了行李箱。他甚至不敢去把双面镜修好。那简直是……对他举棋不定的处刑。

“我不和你争辩,保持体力,活着出去。”斯科皮神色黯然地扯上帽子,头也不回地丢下乔就走,“唯独这件事,不可能。”

他想起了儿时与莉莉初遇的那个夜晚,深蓝的夜空中,是一波一波的流星,十岁的莉莉·波特扬起脑袋看他,问:“你呢?”十二岁的斯科皮郑重其事地许愿:“我想摘掉世世代代扣在我们家族头上的、薄情寡义的帽子。”我有东西我的理想要坚持,斯科皮想,那是跌倒了一百次也不会放弃的东西;我有我的感情要坚持,那是哪怕她一步不走,我也必须要尽力的事情。

等我回去……他静默地想,等我回去,我一定先修好双面镜,她已经迈出过一次步子了,这次也该轮到我了吧。

但是突如其来的飞雪打断了他的思绪,又是什么东西爆炸了?但迎头的仿佛百来个打雪仗的孩子,捏硬了的雪球砸地他脑袋发懵。“贾斯伯!”“齐娅!”他闷头按照印象中的地方冲过去,隐约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有埋伏!”

斯科皮下意识地给自己加了一个铁甲咒防护,果不其然,连续两个爆破咒在保护膜上被弹飞了,接着斯科皮接着昏暗的光线,瞥见五六个人影飘过。见鬼了,斯科皮暗想,这下麻烦大了,他们人太多了!

两道黄光从他的小腿下方擦过,斯科皮后退了一步,收起了所有的攻击性咒语,只是加强了防御咒,接着从背包里掏出射击道具。现在先保证自己,他觉得大脑在飞速运转,贾斯伯和齐娅那边飘来零星的咒骂声,看来情况不容乐观……先往那边去?

几个爆破咒响起,碎石块一下子就划破了他的耳背,斯科皮分不清是谁发射的,就在防护咒间隔的刹那,红光暴涨,他觉得脚下一软,摔坐在了雪地上。万幸魔杖没有被甩出去,他握紧了最后这根救命稻草。

敌暗我明,就这么直接对峙一点胜算都没有,斯科皮竖起了耳朵。“你们早就胜券在握了,这又是何必呢?”

对方没有回应,空气就这么一直安静着,天色降下来地很快,三分钟之后,雪雾散掉了一些,但同时已经到了黄昏的尾巴,深黄色的圆月也能看到轮廓了。这一波的攻击大概是过去了,斯科皮从雪地里爬起来,四周安静地让人不安,但是他别无选择,脚再这么埋下去,非冻伤了不可。

他点起了一点小火花,但是夜间的麦吉利卡迪山冷得令人发指,一点火花根本不能让他舒服。“马尔福。”右肩膀被抓住了,斯科皮条件反射地跳开,定睛一看是乔,他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哦,你没事吧?”

虽然刚刚他们闹得并不愉快,但现在他们需要一致对外,这些事都可以先放一放。从小在斯莱特林长大,他被要求的最多的,便是理智要立于感情之上,那才是人之为人,最高贵的地方。念及此,斯科皮一如既往地温和地笑起来:“我们先去找齐娅……”

“小心!”乔睁大了眼睛,伴随着一道黑影,斯科皮先是看到了两个带兜帽的——大概是人的东西吧,其中一个人的下巴处露出了一个纹身,三角形、里面有一个圆圈,还有老魔杖——死亡圣器?

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乔扑倒他躲开了一只企图打上来的手,然后翻下了山坡,撞上了最近的古桦树,斯科皮用右手抵住了树干,停了下来,然后拽住了乔。少年的脸上显出了痛苦的神色,斯科皮一惊之下松开手,“对不起……”他意识到乔的左小臂袖管上渗出了血迹。

“没……没事。”他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去检查衬衫,最外面被尖锐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划破了,那个尖锐的东西还在他脖子后面的皮肤上轻轻掠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们身上有纹身!”乔惊魂未定地说,“……我就说……我就说雪崩是人为的……”

死亡圣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