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地的颜色,像靓丽的青春。——题记

火车穿过幽长的山隧道,浅灰色的烟雾在碧蓝的天空中一下子就隐退了。斯科皮向窗外看去,山峦之上满眼都是新鲜的绿色,未曾被人烟熏染的纯粹。峡谷纵横,没有17世纪以来被工业文明开采的痕迹。

“啊终于到了——要我说火车还是有些无聊!”阿不思撑着脑袋,他的头发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那么凌乱,绿色的眼睛却透出无限的活力。

“还不是因为昨晚你非要拼酒,不然我早睡了。”斯科皮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走那么急——凭直觉我都觉得忘了不少东西!”他挥了挥魔杖,把行李箱从上面扔了下来。行李箱在车厢的地上弹跳了一下,然后就原地躺尸了。

“你真的打算这两年都呆在这里不回去了?”阿不思踩在行李箱上绑好鞋带,它经过这番蹂|躏,行李箱这会儿终于安安分分地站了起来,“莉丝可是出了名的三分钟热度,这两年她可得把你忘在九霄云外了!”

“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斯科皮微微一笑。这半年来,他忙着高级巫师考试,莉莉忙着中级巫师考试,相处的时光委实少了点。莉莉还小,她可以不考虑未来,享受当下——但是她已经把下半生托付给他了,他怎么能不为此而努力呢?

为了在家族与理想之间妥协和顾全,他还有很多路要走。眼下这一条路虽然困难重重,但或许是他给自己安静思考的世外桃源。

他们一前一后拖着行李从车站走出去,穿过七又二分之一车站的红墙,因弗尼斯站台的人虽然不如伦敦人潮汹汹,但也有不少苏格兰的本地人在招呼外地游客,古早苗条的建筑风格是这里的特色。

清爽的秋风吹在脸上,偶尔能听见商铺轻快的音乐和年轻人在冰淇淋车前的大呼小叫。一个说:“诶,你们尝过吗?最新的海盐跳跳蛙味!”旁边的那个穿着海蓝色的短裙,带着金属色的耳夹——只是,身材并没有符合穿着的性感。电光火石间,她向两人投来暧昧的目光,斯科皮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

但也就一瞬间的事情,斯科皮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们依然顺着介绍信走到一家窄小落魄的旅馆门面,然后穿过后走廊的土墙,那是巫师服役的地方。每年的此刻都会招募成年男性巫师,义务兵役为两年,但每月还是有生活津贴,如果在行动中立了功勋,职位有所提升的话,津贴会上涨不少,所以有不少麻瓜出生的巫师会选择长期留下来,毕竟与在魔法部任职或者对角巷做生意这里的生活要容易不少。

在这里,家庭和天赋都变得无足轻重,大家都是从一无所知慢慢长大。新兵很多,所以没有往日拘谨肃穆的空气,不少都是刚刚成年的毕业生,从各个学校赶来,像是与从前入学一样,带着各个地区的口音,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过分笔挺的建筑。

“姓名?”登记处的老兵须发微白,他的羽毛笔被施了魔法,熟练地在羊皮纸上写了信息。为了使新人不至于过分困惑,他们执行了与普通学校相仿的登记仪式。

“阿不思·波特。”老兵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也仅仅是一眼,并没有多话。

“性别?……男。”他自言自语地往下写。

“年龄?”

“十八。”

“毕业院校?……霍格沃茨。”

老兵看起来对“波特”两个字并没有提起太大的兴趣,这让阿不思大大松了一口气,在羽毛笔拼写“斯莱特林”的小空档,他甚至扭过头朝斯科皮招了招手:“还是老样子——一间寝室。”

填好档案就往宿舍走,此时的日常训练已经结束了,前两年就开始服兵役的巫师们三三两两聚集着,有的商量着报考魔法部法律司的话题,有的忙于为接下来的兼职做打算,还有些准备开小party的食物。

阿不思经过的时候,有两个女孩子小声地窃窃私语:“那个是阿不思·波特吗?天哪,他也来服兵役了吗?”

“绝对是阿不思·波特——我读书的时候见过他哥哥,他们的轮廓简直一模一样。而且旁边的那个肯定是马尔福!”

“早知道就先找詹姆借好隐形衣了。”阿不思咕哝了一声,用小臂遮住半张脸,“好不容易都毕业了……”

“那隐形衣恐怕是装不下你的行李。”斯科皮一边打趣,一边笑地有点欠打,“而且——说不定有桃花运哦。”他想起之前阿不思穿着隐形衣,一堆行李在空中乱飘的情景,完全可以承包一整年的笑点。

听到最后三个字,阿不思瞧着他,故作深沉地挑了挑眉:“可不是我多想啊——不仅莉丝,你的追求对象怕也少不了。”

正说着,前面有个脏金色头发的少女拎着满满一桶水,满头大汗地走出来。他看到两人,略表歉意地低下头:“不好意思,里面的水管我刚刚不小心弄坏了——现在接不了水了,恐怕地等一会。”

“没事,一个水管我们还是会修的。”阿不思想起小时候在魔法部跑上跑下,见过不少修理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