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
没来由的，商寂觉得心空了一瞬。
她敢不来。
棠菱抱着自己的小饭盒，想赶紧跑走，不会碍着任何人的眼，吃完她还得抓紧时间把饭盒清洗了。
可她刚准备掉头离开，不做碍眼的那一个，未曾想商寂又不准了：“我让你走了？”
棠菱的脚步又倏停。
“不带这样的，你玩儿人家呢啊？”盛开俊哎哟喂了声，扶额道，“真混球。”
...
“那，那我去那边吃....”
既然走不了，棠菱就想着去角落那边吃，这样也不会碍着他们的眼。
商寂这下没拦她，只是觑她的眼神依旧很冷漠。
赵婼身边的女生在棠菱经过的时候，小声啐了句：“小妹妹儿的。”
这话很脏，意思就是说棠菱是小妹妹养的，也就是婊子养的。
棠菱下意识停了脚步。
“喂，你特么说什么呢！”盛开俊火了，他可是把棠菱当朋友了。
“怎么？哪儿说不对了？臭婊子养的。”
她仗着有赵婼撑腰，对着棠菱就是一通羞辱，很像小团体三人里的老大。
可反观赵婼，她倒对棠菱没任何敌意，一双琥珀色的眼，看看棠菱，又看看商寂，瓷白如玩偶娃娃的脸上浮现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
盛开俊见棠菱被不相关的人辱骂，腾腾冲到那咒骂的女生面前：“你他妈的活腻了。”
——
因为盛开俊的见义勇为，很不辛，棠菱得罪了‘赵婼’，隔天下课就被人堵在了墙角落。
这样的场景，简直复刻了一遍当年在叶柳巷的经历。
她不停往后缩，往后退，直到背抵住墙体，退无可退才停下虚浮的脚步。
她害怖得牙床打颤，不停说：“别，别过来。”
“尚尚…尚尚救我....”
欺凌的头头就是跟在赵婼身边的女生，也就是那天在天文楼台跟盛开俊大打出手的人。
“挖墙脚挖到我家小姐头上了是吧。”她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笑得轻浮扭曲。
“小妹妹儿的，你胆子不小啊。”
“今儿我就来教教你规矩，来啊，给我按住她！”她带了一堆外校的社会混混，指挥他们将棠菱堵在了墙角。
“不，不要，别过来。”
棠菱身上没有能保护自己的武器，只有一支黑色的水笔。
她奋力挥舞着笔，那些人脸在狂笑。
小团体三人也在，老大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白莫娜宛若夙愿得偿一般满意地说：“可不嘛，前脚还跟金蕊穗叫板呢，这会子得罪你家小姐只能说是稳定发挥，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还敢跟金家小姐叫板？”那女生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赫’了一声，“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她神色扭曲阴狠，上上下下打量着棠菱单薄的身板。
“告诉你，你不配。”
棠菱恐惧她的目光，朝她挥舞着水笔，笔尖划到了那女生的胳膊，那女生怪叫一声抱住自己被划出长长一道黑红色印记的手腕，转身凄厉命令道：“还不快点给我按住她！”
她带来的那些人都是些外校的，纷纷听命办事，对着棠菱蜂拥窝去。
棠菱呜咽着，依旧挥舞着黑水笔抵御，可是以卵击石。
她哭着祈求谁能来帮帮她。
下一秒，那些围在头顶的阴霾忽然之间消散了。
欺负她的那伙人身体僵硬的往两边散开，主动替来人让开一条道。
是商寂。
还有赵婼。
赵婼上去就给了那女生一耳光：“赵苏叶，你她妈疯了！”
赵苏叶挨了这一巴掌，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嗫嚅道：“小，小姐......”
赵婼不成器地瞪了她一眼，赶紧跑到棠菱身边，想把她给救出来。
可是棠菱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蜷缩在角落，像是陷入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应激综合征里。
浑身都在哆嗦，可是眼睛瞪得老大，嘴里一直喃喃着尚尚尚尚。
赵婼傻眼了，没辙，只能求助般看向一旁的商寂，用眼神示意她在叫你呢。
商寂看见角落里可怜兮兮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聚着团火，能燎原的那种。
见他在原地杵着不动，赵婼急了：“你快点儿啊，叫你呢。”
商寂垂下手臂走过去。
“抬头。他站在棠菱身前，怠惰不已地开口。
棠菱的左耳朵嗡嗡的，下巴那儿还有一道黑水笔蹭上去的痕迹，很深，是刚才胡乱挥舞时误伤到的。
小脸皮薄的要命，皮肤也很白，这么道印子弄在上头，别提多显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