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倒也积攒了不少。

只是到底,大仇未报。

我回到了宋府,继续在二少爷院里。可是一个病人,而且是宋闻璟容不下的病人,想做点手脚也不难。

宋闻简死了,对外死因心脉衰竭而亡。这一切当然是宋闻璟的示意,我也如愿以偿,被调到了他跟前,不然他怎么能放心呢。

二十五岁到三十一岁,六年时间,足够让宋闻璟对我放下防备。我做他最信任的刀,替他制毒杀人。我没有亲人,不会说话,从不离开他视线内,不与人交际。我告诉他,我只要钱,有了钱就可以买到治好脸伤的药。

他当然信,女子的脸何其重要。而我没有名字,他们叫我李氏。六年时间,等宋明川长大成人,当年那位孙少爷。

在宋明川十七岁生辰礼这天,宋闻璟喝了点酒,宿在了书房。这是他的习惯,他和沈氏早便离心,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此处,经常会歇在这里。我早早地藏在书架后的暗道里,看着随身小厮退出门外,为这六年的恨添了最后一把火。

装满书的房间烧的很快,我直接倒了油在宋闻璟身上,瞬间就成了一个火人。扑面的火使得门外的人进不来,只能一桶桶水往里浇。

看着他必死无疑,我才放心地顺着暗道往外走去。除了我和宋闻璟,无人知晓这条暗道,曾经在这里,我替宋闻璟做了无数次刽子手。

一路出了府,我回到了信林书铺,重新替自己梳了发髻,是生辰那天姐姐帮我梳的那样。别上一支李思亲手为我做的兔子发簪,整理好着装,带上帷帽走向书铺对面新开的酒楼。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那么软弱,自杀怎么能下得去手呢?万一以后碰到李思,生我的气怎么办。

我给宋明川留了封信,告诉他是我杀的宋闻璟,约在酒楼的二楼包间见面。其实我是恨他的,为了他,姐姐落得那般田地。

我趴在窗边,正好能看到信林书铺,也看到了十七岁的少年红着眼眶满身怒气地冲了进来。他质问着我真相,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更何况整日在他父亲身边的人,从昨夜失火后便不在了,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证据。

我靠在窗边,静静地等他将短剑刺进胸口,低头看见腰间荡起的荷包,洗的发白也不曾换下。

他还是很像姐姐,那就祝他平安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