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还是跟埃弗里特去了法国,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弄清楚。

抵达庄园后,我立刻就去找了特洛伊。她正对着摊在床上的几条裙子,作苦恼思索状,珍妮在一边直条条地立着。

“你回来了!我们今天去蹦迪!”她蹦蹦跳跳地一把挂到我身上,我的脖子被她的双手拉得弯了下去,正感叹这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她又立刻拉着我来到床边。

“这条金色亮片的是我给你挑的,跟你的头发很相配。这条墨绿色闪流苏的是我的,搭个8公分的高跟鞋,站在你身边就不显矮了。但是珍妮太像个小孩子了,我准备的性感小短裙好像都不太适合她。”

我的视线转了几圈,指着那条镶嵌着闪钻的、克莱因蓝色的短裙对她说:“我觉得这条不错,你不知道有胸垫这种东西吗?”

“噢!我怎么没想到呢!”特洛伊恍然大悟之后,转而无比诚恳地问道,“你是不是也认为,加上一个成熟的妆容就更完美了?”

我不是!我有阴影……她是个勇士,我是这么想过,但是我不敢说。

“亲爱的珍妮,我的小天使!我们这次肯定会很认真的,请你再给我们一个机会吧!”我们?蛇蝎心肠的特洛伊!居然拉我下水。

嘴角有些抽动的珍妮,最终还是在特洛伊的星星眼中,缓慢而沉重地点了头。

我们这次格外地慎重,连空气都是静默的,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吸血鬼的皮肤白皙细腻,嘴唇鲜红,所以不需要粉底液和口红。特洛伊磕磕绊绊地给她画了眉毛和眼线,我擦擦涂涂地给她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打上阴影。腮红和眼影是我们上次踩雷的地方,这次不约而同地不作尝试。

万幸在我们忐忑不安的期待中,珍妮对着小镜子点了点头。

特洛伊还觉得不够,一阵风一样拿来了卷发棒——我们三个原本都是直发,于是互相给对方烫头,她们两还戴了跟我眼睛颜色一样的隐形眼镜。

最后三个穿着抹胸紧身超短裙、外披同款白色长皮草的绿眼卷发美女,高贵冷艳地推开了酒吧大门。

特洛伊率先脱掉皮草,高举双手大喊:“噢!我的天堂!”

我们坐到卡座上,她正要小手一挥的时候,我制止了她:“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

“别担心,亲爱的。阿塞尼奥和谢赫出去办事了,他们可没这么快回来。”她古灵精怪地对我挑了挑眉,扭头再次豪横地小手一挥。

跟上次一样的是,我夹在两个男模中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威士忌。不一样的是特洛伊发话了:“别动手动脚的,我是叫你们来喝酒的,可不是来占便宜的。”

“我们还玩游戏吗?”珍妮问道,她好像很喜欢上次的扑克游戏,虽然总是输。

于是在特洛伊清脆的笑声中,六个男人都醉得东倒西歪。

我们还跑去舞池里跟人群一起,随着劲爆的音乐扭动摇摆。昏暗轰炸的闪光下,人人自顾不暇,哪里有空注意别人?这实在是太肆意疯狂了。特别是珍妮面无表情地踩着性感的舞步,喜剧效果直接拉满,我跟特洛伊抱头痛笑……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当我觉得累了,大家一起回到卡座上,打算稍作休息的时候,却发现六个丑态百出的醉鬼,变成了两个长腿随意交叠的低气压贵族。

阿塞尼奥率先笑意晏晏发问:“你们在找谁?”

不靠谱的特洛伊见状,反应极快地蹿到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卖乖地晃了晃:“噢!亲爱的,你不在的每一秒钟我都度日如年……”

而谢赫先是目光如炬地上下扫视着我,扭头瞥了一眼腻歪的两人后,又气势强横地对我怒目而视。

我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默默把视线转移到他笔挺的黑色西装裤腿上。

经过一段时日的朝夕相处,我认为他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单纯得像张白纸。他把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上,傲慢到从不屑于掩饰自己。

此时的我,已经可以相当模糊地领会他的意思——你怎么还不来抱我。

对峙般的场面,终是在他重重的哼声后落下帷幕。

我被他拽着上了车,坐定后他又像以前一样把玩我的手——一开始我还自圆其说,他是好奇我不同于他的温度和触感,但是也不见别的吸血鬼这么做。

于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有些有恃无恐地抽回手,扭头假装认真欣赏车窗外的夜景,尽力忽略他不快的视线。

“好玩吗?”他凉飕飕地开口。

“挺不错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他问的是刚才酒吧的事,还是我的假期。

“一部无聊的电影也值得你哭。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也未必会有好结局,杰克只是运气好,死亡的时机巧妙,才会让露丝怀念一辈子。”

我起先被他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后来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让埃弗里特来问我的?他才无聊,不满他出言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