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有些轻,不太想开口,看她这副讨人厌的样子,见人痛苦难受了,她就开心了?“现在呢?不是他们不与我玩,是他们不配与本宫一起,提鞋,都不配!”

饭团气得面目狰狞,我又开口,“要不是你成了妃子,只够给本宫使唤的”

“你”饭团气着,已经在我面前。她平日里,最喜欢看别人比她低,不如她。

我片不如她的意,今日我肝肠寸断,恨不得砸了这间房,她偏要往我这枪口上来,怪得了谁?

我邪着嘴,邪魅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就是不开口,盯得饭团毛骨悚然,“你,你看什么?”饭团结巴着问。

饭团今日,穿的妃子衣,不过大概是没有合适的尺寸了,她穿的,不太贴身。

“我爹他怎么能生出你这样丑的女儿”我愤愤不平,像真为我爹打抱不平。

饭团气得头发丝也立起,“我丑?”她站在原地转圈圈,要不是我今日是妃子,她大概就和我打起来了。

“我丑?”饭团又重复了一句,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是啊,粗腰黑面,人家皇帝哥哥喜欢的,可是细腰白皙美人,你还不丑啊,简直丑的人神共愤”我故意说着,果然,咚咚咚,桌子椅子被砸在了地上,花盆也被扔在地上。

“穆青色,你惹我的,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当了凤凰,你做梦,皇后之位是我的”饭团边用力砸着边破口大骂。

在咚咚咚中,暂时麻痹了我的思绪。

我与饭团,勾心斗角斗了十几年,她的逆鳞,我一触便知。

“色娘娘”看守看我一眼,防备着我。

我哎一声,摸摸头上的珠玉,义愤填膺“杨成那个叛徒在哪关着,我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背叛皇帝哥哥!”

说着我又干笑一声,拔下头上的上好珠玉,悄悄递给看守,“麻烦大人通个人情”顺便单右眼抛了个媚眼。

看守小哥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将珠玉掂了掂,又用牙齿咬了咬。

我心里在滴血,在咆哮,好好的珠宝留上你的大牙印是这么回事?这还能好看?不忍看呢,不忍看。

我笑的嘴都僵了,看守才松了牙齿,挥了挥手,“跟小人来”

虽然我是个妃子,可是在这些地方,妃子算个啥呀,管事的不让进就不能进,除非皇帝哥哥来了。

我呼着气,面上尽量温和带笑。

地牢里,腥臭味特别重,我不得不掩了鼻。

“娘娘真是娇贵,这些地方不是您该来的”看守看我一眼,面无表情说着。

我点点头,笑哈哈地,“是呀是啊呀”

我再抬眼,浑身是血靠在墙边奄奄一息的男子,正笨拙艰难的喝着一碗结了污垢的水。

我认真看着他,他的头发打了结,穿着一个薄衣,看得见里边的脊背骨头,他端着碗的手突然停了。

抬起头,看着我。

是的,正如我所想的,这男子,就是前几天篡了位当了几天大王的杨成。

看守识相,早走了,现在我与杨成,隔着一道冰冷的铁栏相望。

“杨大人昨日还是宝马香车,今日竟然连口爽快的水也喝不上”我嘲笑着他,话里都是冰碴子砸向他。

杨成刚喝进去的水还未咽的下去,咳咳咳咳咳个不停,他一咳,身上的伤口崩裂,四处流血,像七窍流血。

我一直看着他,片刻不离。

“皇帝哥哥英明,就该这样对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我恶狠狠地说,面目狰狞。

杨成突然笑了,他的嘴角流出血,牙齿里也流着,嘴皮苍白,血液发红,像一个罗刹。

“天子之位,万人之上。只坐一天,已无遗憾”他的面上痴狂,像个疯子。

“本宫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悻悻开口。有些不忍看他。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青色”他看着我,不再癫狂,面上却是如死灰般灰败。他的眼睛,闪着耀眼的光。

用力恰着自己的手指,我换了语气,冷着声音,“是谁指使的你,你说出来,本宫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你向皇帝哥哥说说情”

我看着他,片刻不落。

杨成看着我,面上无情绪,“没有人,没有人指使我。谢谢你,青色”他说着,笑了,笑得那般美好。

像是又回到童年那时,杨成一笑,春暖花开。

我忍着痛意,目眦欲裂“后日问斩,你真的忍心离开我?”

杨成的面上一闪而过的悲痛,转而他又笑了,“这是我的命,也是我的路”说罢他回头,不愿再看我。

他的背脊上数条伤痕,蜿蜒曲折,瘦弱的臂膀,单薄万分。

我不准备拐着弯说话了。

“是我父亲是不是,他做的孽,走的错棋,你傻啊,为什么要替他承受?”

没有人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