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屋里的人被吓到,院子里的下人都听到了。

顾老夫人最宝贝顾清朗这个孙子,慌忙出来问怎么回事。柳氏着急的同时,又很心虚,这会儿扶茵和清朗在干什么,她心里很清楚。

“玉珠,你别瞎嚷嚷,清朗好着呢,我方才刚见了扶茵。”柳氏不能让老夫人过去,不管西坞院出了什么事,她都不能让老夫人过去,“母亲别着急,肯定是玉珠这丫头乱说,儿媳过去看看就好,您就别跟着跑了。”

“奴婢没乱说,三爷晕死在床上,表姑娘衣裳不整的在边上呢。”主子让她喊老夫人,那就一定有主子的用意,“还是老夫人也一块去吧,大太太是表姑娘的亲姑姑,要是偏袒表姑娘怎么办?”

“你这死丫头,怎么和你主子一样没规矩?”柳氏发火道。

玉珠才不怕被骂,看到张妈妈过来,躲开张妈妈的巴掌,“妈妈干嘛打人,我又没说错。要是再不去,三爷真指不定成什么样了。”

顾老夫人已经慌起来了,让玉珠闭嘴后,带着人去西坞院。

这会的西坞院,大夫已经替顾清朗看过了,陆楚英听到是春药时,虽然有猜到,但没想到柳氏对亲儿子都那么狠啊。

这让她十分震惊。

不过这也是送上门的机会,陆楚英又让大夫给柳扶茵看了看,柳扶茵早就缩成一团,心如死灰了。

想破脑袋,柳扶茵也想不到陆楚英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顾老夫人等人进来,柳扶茵立马朝柳氏看去,委屈哒哒地喊了句“姑母”。

顾老夫人则是冲到床沿,看到昏迷的孙子,对着陆楚英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陆楚英,你又把我家清朗怎么了?从你嫁到顾家起,我顾家就不得安宁,你……你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皇上赐婚给三爷的。况且今儿的事可不是我的错,是我的好婆母为了让柳扶茵怀上三爷的孩子,给三爷下了春药呢。”陆楚英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陆楚英,你别胡说!”柳氏大声道。

“人证物证具在,大夫也是亲眼看到的,婆母就别狡辩了。你不让我与三爷圆房,却让柳扶茵在我新婚夜去给三爷送醒酒汤,用意就很明显。但我想着你是长辈,提醒你陆家有家规后,没想到你能想出这般下作的手段。”陆楚英说着叹了口气,“哎,也不知这春药会不会坏了三爷的身子,要是三爷以后都不能人道,这可怎么办?”

“啥?”

顾老夫人眼睛瞪到最大,一口气没接上,往下倒去。

还好大夫也在,给顾老夫人施针后,她才醒过来。

“到……到底怎么回事?”顾老夫人看着陆楚英。

陆楚英:“我想着三爷读书累,过来看看他,不曾想,三爷睡在床上,我正要去找水,就听到柳扶茵进来了。然后柳扶茵就说是婆母的意思,让她怀个三爷的孩子,就可以进顾家了。祖母,我竟不知顾家竟然是这样的书香世家?”

她话里的嘲讽,不要太明显。

柳氏一直给陆楚英使眼色,偏偏陆楚英不看她,事到临头,她知道陆楚英是要报复她,只能把事给推出去。

“扶茵,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何时让你这样做了?”

柳扶茵呆愣住,“姑母,不是你……”

“你还狡辩?”柳氏抬手打了一耳光去,把柳扶茵给打傻眼了,“就算你在喜欢清朗,也不能做这种事啊?这些年,我教你的都忘了?”

柳扶茵明白了,姑母这是放弃她了。

顾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也看清楚怎么回事,但柳氏毕竟是长房媳妇,若是这会让柳氏丢了面子,以后就撑不起顾家了。

“来人啊,堵住表姑娘的嘴,把她关着先。”

顾老夫人发话了,众人也就知道她的意思,柳氏心里松了一口气,开始责备陆楚英,“我说楚英,发生了这种事,你让人去找我们没错,可你不能让玉珠嚷嚷起来啊。那么多人都听到,要不是我治家严厉,指不定会传出去呢。”

“事发突然,我没想那么多呢。”陆楚英的一双锐眼看得柳氏心虚。

“今日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玉珠这丫头不懂规矩,也不适合在府里伺候,送回陆家,我再给你安排几个好的。”柳氏被破坏了计谋,又没理由罚陆楚英,只好从玉珠下手。

不过此举也是打了陆家的脸面,从陆家出去的陪嫁丫鬟,却被送了回来,这不就是说陆家连管教下人的能力都没有?

陆楚英呵呵冷笑,“婆母这是做什么?你要处置玉珠,那我想问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柳扶茵了吗?她一个闺阁里的小姐,如何找到春药?谁在和她里应外合?又是谁给她出谋划策?”

顿了下,陆楚英加重语气道,“要是婆母不舍得审问,可以让我去。军中的刑罚最会折腾人,就没有问不出的事。毕竟这事关乎三爷,还是查个清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