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倒霉的时候,好不容易翻墙跑出来都会被不相干的家伙追上。反正我是跑不动了,谁爱跑谁跑吧。

酷拉皮卡一点不虚,中气十足地问我:“你为什么要跑?”

“你追我我能不跑吗!”

“我以为你是幻——”

“是什么?幻化成人类的魔物吗?我要是这么厉害还用跑?”我直接把酷拉皮卡变成人类奴隶。

酷拉皮卡噎了一下,招手示意我转身:“你背后有个号码牌。”

“应该是我的考试编号,监考官忘记收回魔法了吧。”我转念一想,“都出考场四天了还在监视我,修女协会管得也太多了。”

“依我的经验来看,这只是标记魔法,并不能起到监视作用。”

“那她还说有了号码牌,连我们的小动作都能监视到,合着是糊弄考生!”我抓住酷拉皮卡的手,生怕把送上门的百科全书放跑,“那这个怎么去掉?”

酷拉皮卡徒劳地想抽回手,可被我紧紧攥着,只好别过头回答:“没事,等它残留的魔力耗尽应该就会自行消失。”

我松开他发烫的手,好奇地打量眼前的金发男孩。他的气质温和,似乎还有些莫名的娇羞。

“你知道的好多,是修习过魔法吗?”

“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酷拉皮卡嘟囔了一句,努力装出自然收回手的姿势,“我是勇者,以消灭幻影旅团为目标的勇者。”

2.

“勇者的任务不是拯救世界吗?现在是个人都能自称勇者了?”我用胳膊戳戳金发勇者,“你说是吧酷拉皮卡?”

秀气的男孩有些炸毛:“你是不是在找茬?我已经说过我是勇者了。”

“我怎么是在找茬呢?我只是在和你探讨勇者的定义。”

酷拉皮卡哼了一声:“你要跟着我到哪里?再不赶路的话,天黑之前是没法到旅店的。虽然我自己带了帐篷,但是我不可能和陌生女人一起过夜。”

我气得直跺脚:“什么不和陌生女人过夜?我还没说你垂涎我的美色呢!”

酷拉皮卡气定神闲地在树旁停下来,还摆摆手给耳朵扇风:“是那种0.4四舍五入之后约等于0的美色吗?”

“约等于……”酷拉皮卡绝对是故意惹我生气的,我立刻改换方针,“酷拉皮卡,瞎子也能做勇者吗?你好厉害,好励志哦。”

“我要是没有眼睛,怎么看见你的号码牌的?”酷拉皮卡看到我的笑容,立刻也反应过来,“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啊!”

3.

“两位小情侣,你们不用吵了。”一位老奶奶从树后面绕了出来,“走过面前的双生桥,你们的感情就会受神赐福,终生幸福美满。”

我拉着酷拉皮卡后退几步:“我觉得她像传教的,你觉得呢?”

酷拉皮卡瞥了我一眼:“你自己就是修女,还怕别人传教?”

“那不一样嘛。”

老奶奶散发着慈祥的光芒:“可爱的小朋友,你们走,还是不走呢?”

“好像只有这一条路。”酷拉皮卡环顾四周,向老奶奶确认,“只要能一起过桥就可以,不一定非要走吧。”

得到首肯,酷拉皮卡忽然将我抱起来,在我发懵的时候,稳当当地走过了独木桥。酷拉皮卡身着的冰冷盔甲并不能阻隔心跳声,可是微风拂过耳畔,我无法分清是谁的心跳。

我刚被酷拉皮卡放下,就害羞地蹲到地上:“我还没被公主抱过呢。你凭什么抱我!”

酷拉皮卡仰着下巴,正好从我的角度挡住了他的脸:“要是和你吵起来,我们两个都得摔到河里。”

老奶奶欣慰地鼓掌:“神明大人已经完成赐福。只要你们两个在一起,任何一方都不会非自然死亡。”

神的赐福好随便,我根本没看到魔法的光环。

酷拉皮卡严谨地提问:“‘在一起’是指确认恋爱关系吗?还是只要保持在一定距离,就算达成‘在一起’的条件?”

“酷拉皮卡,你是学究吗?”

老奶奶翻出边缘磨损的红色小簿子,又慢吞吞地摸出老花镜戴上:“达成任一条件即可,你们既可以选择保持较近的物理距离,也可以确认恋爱关系缩短心灵距离。”

“神也是学究!”

4.

基于薛定谔的赐福,酷拉皮卡暂且不打算赶我走,我也以酷拉皮卡的伙伴自居:“这下能分享帐篷了吧?”

“通过我的考验,才有资格当伙伴。”

“我们刚刚都通过神的考验了,还来这出?酷拉皮卡你也太难搞了!”

酷拉皮卡意志坚定地说:“既然你是修女,那你会不会治疗魔法?”

我可是修女导师交口称赞的天才,一点点小魔法才难不倒我。

连嘴臭的酷拉皮卡都表示赞许:“确实不错,比雷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