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你嗓子都是哑的！”

“嗓子哑过几天就好了。再说，我是唱京剧的，发声不靠嗓子。”

沈清嘉仿佛突然活过来了一样，积极地像老板推销着自己。

“流行歌曲我也会唱的，粤语歌我也能学。这样，我试一场，要是还行的话，您留下我，还能省一个驻唱歌手的钱。划算的。”

是很划算。老板开始犹豫。

唐小虎皱着眉毛望望她，“你这个样子怎么唱啊？”

“没事儿，我遮住。”

沈清嘉飞快跑到一个化妆镜前找到一瓶遮瑕膏，殷勤地对老板说您等一下很快的，然后在成排的服装里挑出一身长裤长衫，跑到换衣间里去了。

唐小虎几乎是惊愕地看着她做这一切。

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所有能露在外面的伤痕遮住，也不化妆，捡了支口红提了提像鬼一样的面色，就要上场。

老板把场上的歌手叫下来，换上沈清嘉。

沈清嘉嗓子不行，会的歌曲也少，但是她实在殷勤。

她让场下的观众随意点歌，会唱的她就唱，遇到不会唱的，她就说回去学，下个星期您再来，到时候我唱给您听。

到时候要是唱的好，您多在这儿点杯酒；要是唱的不好，我再回去练，再过一周请您再来听，我请您的酒钱。

客人出来也不是刻意为了听歌，只是图个高兴。

沈清嘉像阿庆嫂一样周到，很快把场子炒热了起来。一场下来，酒吧里人多了不少。

老板高兴的直搓手，连连给唐小虎道谢。

唐小虎眼睁睁见她从女鬼变成了一个阿庆嫂，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让她住酒吧，开车把她送去了隔壁枫丹白露自己的房子里。

在车上，唐小虎看了看沈清嘉。她的遮瑕并不均匀，在皮肤上黄一块白一块。在台上离远了看不出，近看却是十分可怜又可笑的。

“其实你没必要，这个场子是我的，他不敢不留你。”唐小虎转着方向盘说。

“但是他不情愿。你又不是整天在这，你走了之后，他一定会给我气受的。”沈清嘉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你们强哥是让我在这等死的。但是我活一天，就还是想少受一天的罪，不是么。”

唐小虎歪着嘴笑笑，“那我今天要是把你送到白金瀚去呢？”

“那我会努力找个好说话的金主。”沈清嘉也笑了，像一只凄艳的女鬼。

她确实是个千人千面的人。高启盛没有冤枉她。

她几乎没有自我的形状。她始终在观察别人的特点、弱点，然后为对方量身定制出一个面具带上，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一而再，再而三。她像闻见血腥味的苍蝇一样，只要有一丝缝隙，就会想尽办法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