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母亲莫大的压力。

生活总是要结果的,母亲不向自己要,母亲就要扛起来,赚更多的生活费来供自己读书。

茫茫人海,家人也不过是随机分配到身边的合作伙伴。但不向你要结果的那个人,是真的爱你的。

沈清嘉知道,没有人比母亲更爱自己了。

所以在得知母亲身患绝症的那一刻,她的天就塌了。

沈清嘉病的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不知今夕何夕,脑子里只回想着当年的场景。

那些无法停住的眼泪,那些靠吃安眠药撑下去的夜晚,那些在化疗病房里写的论文,那些不得不告诉母亲还没有达到毕业要求的时刻,那些要求她放弃读书去赚钱付医药费的亲人……迷迷糊糊之间,她只想起这些。

翻来覆去地,颠三倒四地。最后画面总是落到母亲脸上,母亲常年化疗,头发眉毛睫毛都没有了,但母亲活下来了,活成了一个奇迹。

母亲还活着,沈清嘉迷迷糊糊地想,妈妈,妈妈,我会逃出去的,我会去见你的,妈妈,不要担心,妈妈。

然后她就开始哭。侧躺在枕头上眼也不睁地哭。

谁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谁知道她还能不能逃的出去,谁知道,没人知道。

但还是要过,还是要熬,不是熬就是死,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过这样的日子。从当年母亲生病时挣扎着继续读书开始,就在过这样的日子。

她一直以为总是熬的出来的,没想到日子却越熬越苦。

高启盛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沈清嘉。阿姨和他说沈清嘉病了,一天都没出房间,于是他进来看了看。

他看到沈清嘉蜷成一团缩在床上,像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一样。

她在不出声地拼命哭,像要把灵魂哭出身体一样。她侧躺在床上,头发被眼泪胡乱粘在脸上,披头散发,蓬头垢面。

高启盛是有些诧异的。

沈清嘉仿佛永远是那样,把自己整理好的,情绪隐忍的平静模样,偶尔有波动,也都极尽隐忍。

这样的崩溃绝望,是第一次见。

他走过来把沈清嘉拉起来,摸了摸额头,烧得滚烫。于是他松手把沈清嘉放下,打电话叫了个医生。

沈清嘉只是眼神涣散地低头看着被子,也不说话,也不动作,眼泪少了一些,但还是一味地哭,好像他不存在,这个世界也不存在,她人生中只剩下哭这一件事。

医生很快来了,说是重感冒,不太要紧,只开了些退烧药。

高启盛送医生出去,回来看到沈清嘉依旧涣散地靠在床头,水也没喝,药也没吃。

高启盛不由得开始发火,一把把她揪起来,“你哭傻了是不是?哭病就能哭好了?”

沈清嘉终于有了些反应,抬头看了看他,终于开始找纸巾擦脸,拿起杯子吃药。

她穿的是宽松的白色家居服,被高启盛揪着领子坐起来之后,衣服便有些散,露出来一截漂亮的锁骨。

高启盛看着那截锁骨。在光洁的皮肤上微微凸起,几根头发丝被眼泪黏在了上面。

那锁骨上,用嫣红色的笔画了一根藤蔓,上面绽开了几朵小小的花。

那藤蔓蜿蜒逶迤,一路沿着锁骨向下,眼见要画到胸口,又被白色的衣服盖住,让人想知道下面是什么样的风光。

高启盛在白金瀚见过这样的招数,pei_jiu_小姐的管用伎俩,只露出锁骨上一截,用来勾搭着客人觊觎那锁骨下面的风景。

沈清嘉身上的这个,一看就如出一辙,想也知道是陈书婷之前打扮的时候让人给她画的,用来勾搭姓刘的那老东西。

沈清嘉平时穿衣服保守,遮的严严实实,被高启盛不小心一拽,才露了出来。

Md,陈书婷那个老女人,一天天跟个老bao子似的,就搞这些东西擅长。高启盛在心底暗骂道。

但是眼睛却离不开那段露出来的皮肤。

嫣红的颜色越发衬得那皮肤莹润像白玉一样,他不由得想那皮肤摸起来一定是软的,温热的。

那根蜿蜒的藤蔓又像钩子,钩得他想知道下面是什么样。

高启盛觉得心头升起了一股火,烧的人烦躁而又炙热。

他动了动下巴,努力把视线移开,看到沈清嘉已经吃完了药,也止住了眼泪,耷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又钻回被子里去了。

高启盛回客厅灌了一杯酒,酒是冰凉的,灌下肚子却烧了起来。

他眯起眼盯着那扇关着的门,想如果自己再进去会怎么样。

他知道自己起了什么心思,想想也觉得没什么不行。

睡了她又怎样呢,他想。

玩个女人而已,何况是高家的卒子,能傍上老板,她应该高兴。

何况,是自己把她救回来的,不然她现在已经在那老东西的床上,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