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归的伤才好就出事了。

“孙不理被抓了?!”孟辞归异常震惊。

“是,抓人的是京兆府,说是有人报案说孙不理是路阳山山匪头子,之前京兆府奉命前去路阳山剿匪,但那时候已是人去楼空,当时无功而返差点被绛罪,如今有人报案立刻就抓人了。”

孟辞归拧眉:“孙不理就这么束手就擒了?”

小婵道:“孙大哥是在郡主府门口被抓的。”若是反抗必然会给郡主府带来麻烦,而且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跑不掉索性先就跟着走了。

孟辞归还要说什么,外面就有人来报。

“郡主,京兆府请您去一趟。”

小婵:“!”

小婵有些着急:“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孟辞归颦眉思索,目前还不确定报案的人是谁,但路阳山已人去楼空,对方手里定然是没有实证的……

“去找庄青,按我说的做。”

“是。”

如今的京兆府尹姓王,是吏部尚书陈哲的妹夫,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吏部尚书陈哲的关系一步一步从庶吉士走到如今的位置上。

郡主府的马车停在京兆府门口,观审的百姓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好奇的看着她走进去。

“这山匪头子真是郡主府的?”

“我跟你说,听说这孟辞归回忻州的时候在路阳山被劫了,城阳侯府花了十万两银子才把人赎出来的,为了她的名声便没声张。”

“那怎么又传出来了?”

“城阳侯府筹钱那么大的事情怎么瞒得住,不过是不敢拿到明面上说罢了。”

“报案的人被山匪劫过,路上看到了山匪直接就去报了官,衙役就是在郡主府门口抓住的,而且孟辞归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人打马在前。”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还觉得怎么孟府护卫的人还戴了眼罩,瞧着跟山匪似的,没成想还真的是。”

“啧,那你们说,孟辞归真被山匪劫过,那这山匪摇身一变成了郡主府的护卫,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

“妄议皇家可是要挨板子的!”

堂上报案的人看穿着还算小富,跪在地上板板正正的,倒是孙不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王大人见孟辞归来了,朝她拱了拱手。

“郡主恕罪,例行公事罢了。”

孟辞归点头不语。

“给郡主看坐!”

孟辞归是陛下亲封的从一品郡主,要真说来着王大人见到她得行礼,不过现在是在朝堂,这般也说不出错来。

孟辞归端正的坐下,那模样跟来串门的似的。

“郡主,潘智状告这人乃是陛下亲令剿匪的路阳山山匪头子孙不理,潘智曾被路阳山山匪劫持过,最后破财消灾被放了回来,识得山匪的面貌。”

孟辞归手指点着桌面,看向王大人道:“所以呢?”

王大人一脸为难:“郡主,这人是你的护卫我们都知道,你春时进京就是他打马在前,只是这人自来时便一言不发,下官实在是难以审案。”

孟辞归忽的就笑了:“潘智状告可有证据?”

王大人道:“据潘智所言他所知的被路阳山劫持的人不在少数,他报了几个名字我已派人去带,可做人证。”

孟辞归屈指敲了敲桌面,道:“说话。”

孙不理看了孟辞归一眼,道:“回大人话,我是孟府的护卫。”

只一句,也算是给王大人面子了。

孙不理知道孟辞归是来捞他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然明白。

孟辞归:“大人听到了,我春时回京带了不下百人,郡主府的所有人都能证明,他就是我的护卫。”

潘智却是不服:“郡主可不要为了名声罔顾他人!此人明明就是恶名昭著的路阳山山匪!我等被他劫持百般折磨,一朝散尽家财只为活命!他害了不知多少人,郡主真要为了这样一个人有违律法吗?!”

孟辞归扭头看他,见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甚觉好笑:“污蔑皇室可是重罪。”

潘智半分不犹豫,道:“皇天在上,我潘智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假话必遭天打雷劈!”

潘智这番操作让观审台的人立刻就信了,本就有人煽动不利孟辞归的言论,此时更是一边倒。

“是吗?”孟辞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现在断案不用证据,只要报案者伸出手指发个誓就行了?本郡主可真是长见识了。”

王大人:“……”

我怀疑你在点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非是如此,潘智所言自然是需要证据的,只民有所请为官者必是要查,还请郡主见谅。”

几句话孟辞归也明白了,这王大人的立场似乎在潘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