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郦姝来给孟辞归送酿好的葡萄酒,并与她说了一个消息。

“纪夫人尤爱牡丹,每年五月都会在家中举办牡丹花宴,不过请的都是相熟的夫人,小辈们都是随着去的。”

孟辞归对这个倒是不在意,她主要是想知道些关于女堂的事情。

“女堂入学的要求是什么?”

江郦姝摇了摇头:“我家中姊妹众多,是统一请的夫子,斓姐姐倒是在女堂学习过,不如我们去问问她?”

“直接登门拜访怕是不妥,先送拜帖吧。”

江郦姝点了点头:“斓姐姐最近是有点忙。”

送走江郦姝,孟辞归喊了孙不理来。

“去找赵虔。”

“行。”

上次没堵到人,后来又是迁坟又是回家就拖了许久。

孙不理倒是在孟辞归不在的时候和赵虔联系上了,但赵虔觉得孙不理不太靠谱,要和孟辞归当面说,于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赵虔升官后俸禄也涨了,就在距离皇宫比较近的地方找了个房子,不大,就两进,够他一个人住了。

和郡主府一边的,在永丽巷。

大尧官员福利非常不错,逢节必休,多则五日,少则三日,年节时间更长,休十八日,但春月里除此之外休沐日取消,也是很不错的。

今日五月初六,还在节期。

孟辞归出门低调,但架不住被人盯着,低调也无用。

郡主府的马车才停在赵虔门前,消息就传出去了。

徐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去那里做什么?她又怎么会和赵虔认识?”这可是于阁老的得意门生,监察院前途无量的后生,连陛下都对其赞赏有加。

徐氏不解,但并不代表她不会用此做文章。

“我记得有两位姑娘对赵虔有意,将孟辞归去拜访赵虔的事情透露给她们。”

“是。”

与徐氏有相同想法的还有梁佑清。

借刀杀人这一手她也会。

“还有孟辞归的那个丫鬟,别让我找到机会,孟辞归我动不了,一个丫鬟还收拾不了吗!”

孟辞归来的时候赵虔在写东西,下人来报说有人找,赵虔放下笔就出来了。

“哟!恩人!”

孟辞归:“闭上你说话的嘴巴。”

赵虔:“……”

赵虔十分客气:“郡主请。”

孟辞归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去。

正厅坐下,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麻利的上茶,孟辞归道:“瞧你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虽说分开的时候赵虔肉也养的差不多了,但这些日子不见,似乎又胖了点。

赵虔笑容满面:“还行,这院子租的。”然后指着退下的小孩:“这小孩,院里老伯的孙子,雇的正经人家,还读着私塾呢,平日干点杂活管吃管住。”

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句:“今儿吃四、六个菜啊!俩肉!”

“好嘞!”

孟辞归无语:“正经四品俸禄不低吧?”

赵虔笑了一下没接话,道:“郡主来意我已知晓,你看看这个。”

赵虔掏出一张纸递过去,上面是关于金矿案的所有相关。

孟辞归一目十行的看完。

“长达数十年的金矿私藏案件,最后就只死了一个佥都御史?”

赵虔纠正:“是满门抄斩。”

除去十岁以下的孩童,右佥都御史府整整三十七口无一幸免。

“右佥都御史负责三郡八道监察御史共三十一人的巡行、公案、纠察、记录等案册审查,龙王郡的事一出,第一个查的就是八道监察御史;

追溯期久远,但每一位八道监察御史的轮值换岗均记录在册,十几年间一百零六位八道监察御史几乎在龙王郡轮了个遍,崔善林一死未找到丝毫名册之类,但至此就查出了不下一半的人瞒报此事。

顺着这些人往上查,所有人的口供都直指右佥都御史,右佥都御史自知死罪难逃直接畏罪自杀了,死前留下了遗笔,对此事供认不讳。”

再往上这事没法查。

“此案涉案者全都判了死刑,加上受其牵连的家眷,零零总总三百余人,三月里午门外的地比花儿都要红。”

孟辞归直接问到了要害:“所以金子是一点都没找到。”

赵虔:“……是。”

说起这个是真丢人啊,偌大的盛京,偌大的朝廷,竟叫人就这样哄骗了十余年,到头来事发还什么都查不到,十几年间被挖走的金子除了龙王郡崔善林的私藏,是一点消息都没透出来!

简直可笑!

孟辞归将纸张收起来端起了茶杯:“崔善林这样的人不会不留名册。”

他胆大妄为是真,爱护妻女也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