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婵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畜生!”

孟辞归闭了闭眼,道:“人为了活着总能做出很多泯灭人性的事情来。”

这就是人性。

“可既然梁济有了神医,为何还会和德医馆扯上关系?”这一点小婵不太懂。

孟辞归喝了口茶:“不是梁济和德医馆扯上关系,而是这个神医和德医馆有关系。”

小婵更迷糊了。

“先查吧,查出来你就明白了。”

“是。”

“和德医馆牵扯的让孙不理查,关于那位神医你去查,如果难以下手就去找庄青,孟府产业在盛京多年,耳目众多。”

“明白。”

小婵离开后孟辞归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怎么都想不起来,直到瞧见窗边驱虫的香炉,她才恍然。

孟辞归起身走到梳妆台旁,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带血的帕子,帕子里装着一把散香。

这是在望春园她住的那间屋子里点的香,在江郦姝进去之前她抓了一把。

回来后收起来就忘了,刚才说起德医馆才想起来。

她得找个信得过的大夫看看。

孟辞归将帕子塞回去。

“来人。”

守在门外的春晓快步走了进来。

“给庄管事带个信,让他过来一趟。”

“是。”

春晓离开,孟辞归找了个空的盒子,嗅着里面没有味道,便将散香装了进去。

带血的帕子点燃扔进香炉,很快便烧光了。

庄青来的很快。

盛京这边一切以孟辞归为主,这是他来之前家主的吩咐。

“帮我找一位信得过的大夫。”

庄青明白孟辞归的意思,立刻道:“是。”

绝对不会再出现扁治的情况。

善医堂发展至今,许多大夫都是受过善医堂恩惠的孤苦无依的人,后来学成后便反哺他人,人品都很值得信赖。

“人都是有欲望的,有时候不是不行,而是给的不够。”

扁治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过不管外在因素有多少,扁治自身总是有问题的。

但谁又敢说自己就没有问题。

庄青严肃认真的保证:“我会仔细挑选,请小姐放心。”

孟辞归:“我自然是放心的。”

送走庄青孟辞归便摊在了床上,她得缓缓。

第二日庄青派的大夫便上门了。

是个年过半百的女医,慈眉善目话还少,问什么说什么,绝不多言半句。

孟辞归将散香拿了出来。

“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

女医端起来仔细的嗅了嗅,道:“这应该是驱虫曾香的香料,里面有艾草、佩兰、藿香、菖蒲、苍术等等,香味略浓,但里面加了薄荷冲淡了味道,适宜在室内使用。”

孟辞归又问:“有什么东西和这些香料或者是其中一种香料结合会产生其他作用的吗?”

女医放下盒子,垂眸细细的思考,最后道:“我可以点燃试一下吗?”

孟辞归点头:“可以。”

女医取出银针蘸取一点散香,拿出火折子烘烤,淡淡的艾草香一闪即逝。

女医似乎没有嗅明白,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刀具,勾出小指甲盖的大小。

香味形成烟雾袅袅升起,女医单手合上火折子伸出手将香料按灭。

女医的手略显粗糙,按在上面似乎不知道疼。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面目凝重的道:“小姐,这香里多加了一味樊金花,无色无味极难分辨,但烧起来的时候会有淡淡的酸涩味道,与薄荷中和几乎闻不出来。”

孟辞归:“那你是怎么闻出来的?”

女医笑了,解释道:“我也没有闻出来,我是看出来的。”

“樊金花颜色艳丽,磨成粉后呈现灰粉色,燃烧的烟灰也是灰粉色,小姐若是知晓特别注意下细看也能看出来。”

孟辞归了然,又问:“樊金花有什么作用?”

“一点点量就足以使人四肢酸软无力,用量过多甚至会致人痴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年少时遇到一个游医,她告诉我的,樊金花生长环境艰难,多于浔州丛林中,这种药直接吃能够治病,一旦点燃就成了毒。”

“知道这些的人不算多,医者也不会到处宣扬。”

孟辞归便不再问了。

“多谢婆婆。”

“应该的。”

前脚送走女医,顾识后脚便来了。

“昨日回府我才知道,王府的媒人已经出发了,估计是我们在路上错过了,算算日子再有三日就该到忻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