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理仍在沉默。

他不理解为什么孟辞归一个大家闺秀脑子里却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城阳侯府这些年给她喂的饭都是馊的吗?不然为什么这么多馊主意?

赵何云看着都不忍心了。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小婵午膳都摆上了呢。

孙不理:“……”

孙不理:“这里面还有你的事呢,你怎么接受的这样快?”

赵何云看得开:“崔善林能一边私挖金矿一边将自己的名声控制在还行之上,可见并非愚钝之人,今日这把火能拖延了半日时间已是不易,面对数以千计的郡军,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

孙不理听劝,跟着赵何云上桌了。

中午吃面,孙不理化悲愤为食欲,呼噜起来跟吃断头饭似的。

孟辞归吃的差不多了,将筷子放下端了水喝,见状也良心的说了一句:“放心,你只要气势上压住,绝对能挺到晚上。”

孙不理艰难的咽下去瞪她:“晚上要是援兵没来又如何?而且这段时间崔善林自然也在想应对办法,万一他鱼死网破调来更多的郡军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

孙不理的本意是现在几个人躲起来,龙王郡很大,想要从中找到几个人也不是易事,至少能拖两天。

赵何云就事论事:“不能跑,跑了矿工都得死。”

孟辞归摆手:“监察御史大人心系百姓,那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孙不理烦得很,但周无和小阳已经在西城门外了,不能让注意力再往金矿那边转移了。

孙不理还想说什么,忽然耳朵一动,冷声道:“来了。”

崔善林亲自带兵围了思归客栈,郡军身穿盔甲手持刀剑长矛,一身凌厉。

“客栈那一伙贼人可在?”崔善林问掌柜的。

张掌柜拧眉,知道崔善林问的是谁,道:“住客在后舍小院,南边第一个就是。”

“多谢。”崔善林带着人便冲了进去。

小院院门紧闭。

冯金落后崔善林半步,一身戒备。

郡军迅速将院子围了起来。

气氛紧绷到了极点,崔善林目光沉沉的盯着院门,正要让人冲进去,下一秒院门自己便打开了。

孙不理将门打开到最大,让他们能够看清楚院内的情况,勾起唇角笑的十分地痞:“哟,都来了啊。”

崔善林一时拿不准他到底为何有恃无恐。

冯金抽刀跃跃欲试。

孙不理见状姿态放松的倚在门边,双手抱胸道:“用不着这样吧,孙某只是求财而已。”

冯金冷笑:“窝藏凶犯盗窃钱财,恶意毁坏龙王庙,数罪并罚按律当诛。”

孙不理双手一摊表情十分无辜:“他也没说他是凶犯啊,我这是不知者无罪,不信你问问他。”

孙不理说完,冯金才注意到他身后几步开外还有一个人影。

今日虽是个阴天,但他依旧能辨别出来,那就是落水逃跑的赵虔。

赵何云,也就是赵虔:“我自然不是凶犯。”

“你看吧,若我知道他是凶犯,必然早就将他交给衙门了,我可真是太冤枉了。”孙不理嘴上叫屈,面上确实一副爱谁谁的模样。

他越是这样有恃无恐,崔善林就越不敢轻易动手。

冯金:“大人。”

快下令将他们都杀了啊!

崔善林抬手将他的话止住,盯着孙不理道:“你到底是谁?盗窃之物都在哪里?若是交出来本官饶你不死。”

孙不理这下站直了身子,介绍自己,总要有几分排面。

只见他骄傲的拱手道:“在下路阳山大当家,人称钱也来,崔大人想必听说过。”

崔善林自然听过,路阳山山匪名声还挺大,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只要看上去很有钱的,王公贵族也敢劫。而路阳山的大当家的确是只有一只眼睛。

“至于大人说的其他,不如进来详谈。”

为表诚意孙不理主动交代:“孙某接了一桩生意护送几人去忻州,在千河里闲逛时遇到了这一位,他告诉孙某发财的门路,我便救了他,很划算不是吗。”

他说这个的时候似乎意有所指,身后的赵虔嫌恶的撇开了头。

崔善林在思索孙不理话的真假。

冯金咬牙道:“大人,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留不得。”谁也不能保证他们都知道了什么,留下只会成为祸患。

孙不理扬眉,声音里嘲讽意味十足:“看来这位大人不是很想知道那些东西的去处,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冯金平生最烦这些吊儿郎当的人,怒道:“没什么好可惜的,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孙不理:“那如果东西到了路阳山呢,随着东西一起到